洛熙淮……这几个字就像在水中炸裂的火药,让其余三人不多言语。在此时提起他,人那心思也好猜,一同铲除,或者下一个目标便是……
此刻方琅玕与李重楼相顾无言,唯有墨瑞依主动接她的话:“太傅大可打听,本宫这些年可谓是孤家寡人,朝中谁都不曾接触。”
且不论她一向隐蔽极好,当她第一次注意到洛珩君的存在时,就决定放弃洛熙淮这块难啃的骨头。两人局势不同,做出的选择也不同,洛熙淮能仗着父皇从前安排嚣张,可洛珩君必须选择。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人只能服从。至于服从谁,她可以为自己争取。
这是闹得哪般?李重楼以口型询问方琅玕,明明二人已有婚约,怎地说话如此生疏,完全不像被赐婚的人。
人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并不明白。他并未撒谎,洛珩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猜不透,人做事章法难测,就算人亲口说定,也不可全信。
“既是如此,那我就着手往后之事了,”洛珩君先起身,意作离去,“我还有事不曾处理,便先走一步。”
她如言不多留恋,很快就离开李府,只是去处成了回香楼,在那里等人。
而洛珩君一离开,墨瑞依只是多坐片刻,与二人又周旋几句后便动身。她的目的一直简单,只是想抓住洛珩君,无论是身,还是心。
“恭送殿下。”
她听着身后声音,头也不回,低声催陌北快些,不要让人等得太久。
陌北低头应是,匆匆带人去追。
望着人都已离开李府,李重楼也算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心与方琅玕讨论刚才的事。他从不打算站队任何皇嗣,可现在似乎是容不得他如此。
瑞公主在今日来了他的府邸,行程一旦不隐蔽,他的立场也就明确。简而言之,他被迫站在瑞公主身后。
“就像我们方才说的,瑞公主乃是大势所趋,”方琅玕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你我心虽向着陛下,却也要为自己的抱负负责。她若能一直坚持为民这个伪装,对他人来说倒也算得上好事。”
“琅玕……”与他所想不同,李重楼的重点不在此处,“你这可是在替她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的人,你不该如此糊涂!”
他试图把人从自我欺骗中拉出,他们是陛下的人,一旦被陛下得知他们参与党争,还有几天活头可言?什么施展才华,那不都是妄想!
他从不觉人是个拎不清的,所以他坚信方琅玕能明白做出的每个选择会有什么影响。因此他方才话说的那么直白,只是希望瑞公主对自己没有拉拢之意,他能待的更久。
可方琅玕却让他无所适从:“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陛下的想法改了,太子殿下不是唯一人选。我们奉命于陛下,自然要跟陛下走。”
“琅玕,你糊涂了……”
“大人,糊涂的不是我,”方琅玕劝道,“陛下都能为洛珩君与瑞公主赐婚,难道您还不明白吗?现在瑞公主身上的筹码是陛下亲手加上去的,你我岂能不从陛下意?”
从陛下赐婚那一刻起,所有人都该注意到,陛下对太子失望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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