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无力,荣永亦跌坐在床尾。
双手掌心按贴在头部,整个人都颓废至极。
“你怎么了?”紫苏走上前来,调整了一下表情,担心地问道。
荣永亦抬头,苍白的脸展现在紫苏面前,可眼底居然闪着惊喜的亮光。
她还记得他,还关心他。
荣永亦的冷汗从额头直直往下落,唇色都是惨白的,可他却努力维持着嘴角的微笑:“我没事。”
“你带药了没?”紫苏记得在永湖岛的时候,荣永亦是有随身带头疼药的习惯的。
看他的模样,恐怕是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带了。”荣永亦努力坐直,伸手往自己衣服内袋摸。
颤颤巍巍地摸出一个透明药盒,想用另一只手打开,可拿药盒的手不停地抖动,另一只手根本没办法抬起来。
一动,他感觉自己就无法支撑身体。
头,越来疼。
像要被撕碎一般。
荣永亦紧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一声不吭。
紫苏愣了愣,奇怪他的反应。
她拿过荣永亦手上的药盒:“我帮你吧!”
快地打开,把黄褐色的两颗药丸拿出来,浓重的中药味冲鼻而来,紫苏眨了眨眼:“你换成中药了?”
在永湖岛时,她帮他拿出来的药是黄色的,外面包了一层糖衣,一点味道都没有。
而现在这个明显是手工搓制而成,苦涩的中药味一打开药盒就能闻到。
荣永亦没有说话,他目光闪烁一下,垂下眼帘轻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紫苏把药丸放在荣永亦的掌心,把酒店送的水拿了一瓶,拧开瓶盖递给他。
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懒得问。
不关她的事,她不过随口问一句而已。
“谢谢。”荣永亦先把药丸放进嘴里,含糊地道了一声谢,接过紫苏递过来的水,仰头喝水。
“还好吧!”紫苏担忧地问,她现在想走人了,在回家之前,她要想办法联系一下领才行。
荣永亦双眼紧闭,水瓶捏在手里,不说话。
“不是说手术非常成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后遗症?”紫苏紧盯着荣永亦的脸,期望能看出些什么。
妹妹在日记里提过,荣永亦的那场手术非常的艰难,他在手术室里度过了24小时,主刀的医生换了五位。
相当于做了五场手术,每个医生负责的部分都不一样。
那是史上手术时间最长的一个完美的案例。
只是,没有人知道手术后居然会伴有这么强烈的头痛。
荣永亦努力深呼吸,待平复一些了,他才缓缓睁开眼睛,惨白的唇角露出温和的笑容:“这是小事,我以后跟你说,好吗?”
他不知道的是,这副凄惨的模样,让人根本看不出来温和在哪里。
紫苏不再追问,脑子里却在设想各种可能性。
孤男寡女,一坐一站。
沉默的室人,两人都若有所思。
十几分钟后,荣永亦的脸色开始恢复正常,眉宇间的痛苦也褪散。
“我好了,先走一步,不能被柯纤爱现我在这里。”荣永亦从床尾坐起来,身形依然不稳地晃了一下。
紫苏反射性地伸手扶着他的手臂。
没想到荣永亦一下就准备地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