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纷飞,覆盖庭庭深院,无瑕美景,眼影摇曳。雪停了,整个大地便好像被一层银纱裹住,又好像被一层薄雾笼罩着。路旁的松树上挂满了水晶屑末,发出耀眼的光芒。如果你的赞叹声惊动了树枝上的小鸟,那水晶屑末将会如晨雾般挥洒,无声无息地融入大地;如果你顽皮地摇了摇树枝,那水晶屑末会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动,让你陶醉其中。不过,谁也舍不得去摇树枝,因为大家都不忍心破坏那无瑕的水晶工艺品。
从见到西尔维娅秘书的那一刻起,杨虹就对马迪堡俱乐部开始充满好感。西尔维娅今天打扮得端庄大方中波西米亚味十足。西尔维娅身上有斯拉夫血统,而斯拉夫女人素有欧罗巴娇艳之花的称谓。
杨虹心说:瞧瞧,人家这接待员都长得这么体面。
沿着长长的栈桥路驶向马迪堡俱乐部,密林小楼隐藏在白雪中若隐若现,隆冬里运河河水薄雾腾腾,映照半岛宛如仙境。进入半岛,迎面便是白色扬帆一般的维克多球场,让人不由得为它充满想象力的造型而赞叹。进入半岛深处,杨虹心道:好一个幽静的去处!
静依时光,幽静涵芳,深处的意境很美,美得别致,美得婉约,轻舒一卷墨芳,展纸逸韵挥洒。
深情凝婉转,韵致水云间。在冬河、淡雾、瑞雪、嫩阳的映衬下,马迪堡俱乐部最完美的展现出它童话的一面,半岛上充满着诗情画意,丝毫没有往日一帮彪形大汉莽撞呼啸而过的影子。
马伦主席对卓杨一家的来访很重视,俱乐部上上下下都做了准备,就跟中国下级单位迎接领导视察一样。除了落落大方的西尔维亚秘书全程作陪,其他所有工作人员全部都彬彬有礼。这景这人,彻底改变了杨虹对足球的印象。
原来,足球并不全是我看到的那样,一群光着膀子满嘴脏话的男人,一口口浓痰到处乱吐,离着很远都能听见扯着嗓子在骂脏话。彤彤给我说,足球不光是一项运动,还是一种文化,是一种艺术。开始我是不信的,原来,彤彤真的没有骗我,他从来也不会骗我。
杨虹和卓彤彤在这如画的美景里相视一笑,在这梦幻一般的童话世界里,她终于解开了对卓杨踢足球的最后一丝不满。
足球,是配得上我儿子的。杨虹心说。
卓杨的家人被半岛的画境折服,马迪堡俱乐部的人也对卓杨一家暗自称赞。卓彤彤虽然只是一名身着便装的文职军官,却依然习惯性保持着军人的挺拔。黑色呢子大衣,梳着标准的男士分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黑框眼镜更增加了他的书卷气息,温文尔雅之中分明有一种儒将的气质。
杨虹本身就是一曲娴静端庄的钢琴乐章,话语间气若幽兰娓娓道来,令人不由自主要去凝神聆听,天地之间轻风拂零雪也似乎在她面前收敛。安静陪在一旁的卓秋天兰姿蕙质,绰立于白树绿林中,分明是刚从画中走来的精灵仙子。
卓家三口皆是谈吐不俗之人,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十分得体。安格斯·马伦心中暗挑大拇哥:瞧瞧人家这一家子,怪不得能生出卓杨这么一个妖孽。
“很遗憾,卓先生。现在是冬歇期,没有比赛。”郑重又热情地表达了欢迎之后,马伦主席对卓彤彤说:“否则,你们一定会看到整座球场、整座城市为卓杨欢呼的盛况。”
“谢谢你,马伦先生,感谢你对卓杨的称赞。”风度翩翩的卓彤彤又像一名外交官。“卓杨也一直对我们说,他在马迪堡就像在一个舒适的大家庭,他很喜欢这里。”
“您知道吗?卓先生,卓杨现在是这里的国王,他是半岛之王。卓先生,杨女士,你们有一个杰出的儿子。”
“谢谢您,马伦先生。卓杨从出生那天起,就一直是我们的骄傲。”面对老马伦的赞誉,卓彤彤、杨虹和卓秋天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在卓杨个人魅力和影响力之下,再加上拉伊奥拉背后媒体大力推广,卓杨的新绰号‘KING’已经越叫越响,所有马迪堡的球迷现在都已用‘KING’和‘MY-KING’来称呼卓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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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接踵而至的就是各路人马的赴宴邀请。刚开始两天还好,一切都顺顺当当,诺曼教授、马伦主席、拉伊奥拉这些大人物不争不抢,安排得井井有条。可当他们这一波结束后,轮到卓杨那些在汉诺威的哥们了,乱子就来了。
大善人默特萨克、火枪手戈麦斯、卡尔·兰德、威利·阿克曼、克拉克·埃德蒙……,还有大SB这些并非队友但又都和卓杨关系不错的人,都知道卓杨的家人行程紧张,所以都抢着请客吃饭。什么档次都有,中餐西餐自助餐,带伴奏的有跳舞的,还有自己家下厨的。为了一顿午饭,经常争得脸红脖子粗险没打起来。
卓彤彤看着得意洋洋的儿子:“臭小子,人缘不错呀!”
卓杨更骄傲了,一脸臭屁看得卓秋天都想抽他。还没等臭屁完,卓杨又赶紧好言好语劝李晓青:“我说晓青呐,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你还请什么请呀……”
晓青姑娘那气场多大呀!谁请客她都跟着卓杨一起去吃,虽然是和卓秋天手拉手。李晓青到哪都能震得住场子,她和卓秋天绝代双骄往那一坐,一个似花暗香疏影,一个如月皎洁恬淡,一个似绿中粉荷凡尘仙子,一个恰出水芙蓉人间精灵。有她俩在,桌子上哪怕是四菜一汤也立马看着上档次,满汉全席即视感。
谁也没有觉得李晓青整天跟着蹭吃蹭喝有什么不对,晓青早和卓杨混熟透了,就没有多想。卓彤彤和杨虹也觉得理所当然,卓秋天求之不得。对于卓杨来说,晓青不陪着他一块吃,他还不习惯呢。而在请客的人看来,李晓青和卓杨本来就是一家子。
2003年的最后几天,就在卓杨吃吃喝喝和繁忙的排练排演中匆匆离去。
女孩放下钢笔,轻轻合上日记本,整个一年就这样在一个夜晚被她轻轻地合上,结束了。
2004年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