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上前头几年病故的两位殿下,不缺儿子的圣上没了一半儿子。
悲痛又无奈的圣上想起了被出嗣的沈临毓。
是儿子,又不是儿子。
偏宠多些也不会惹来前朝后宫侧目,正好安放他无处落地的父爱。
小小年纪封了郡王,时不时召进宫中,这份圣眷随着郡王日渐长大,不止没有减少,反而越
发器重。
去年,圣上让郡王掌了镇抚司,查办三司经手不易的案子,也让这份偏宠化作了实权。
私底下,定西侯也与几位老友琢磨过,如此会不会坏了郡王与几位皇子的关系,毕竟前些年
两方处得很是和睦。
年长的殿下们对出嗣的弟弟多和颜悦色,有新鲜玩意儿很是惦记着长公主府,眼下这位得了
宠……
琢磨来、思量去,发现那两头的关系看着更好了些。
也是,圣上要安放父爱,殿下们也要展现兄友弟恭。
姓沈的弟弟,肯定比同姓的弟弟顺眼。
宫里宠着护着,手上又有实权,各处都会给成昭郡王方便,定西侯更不敢在这位面前摆什么
老臣的谱。
因此,郡王道:“去找找那只鸡。”
定西侯只能陪着一道循声而去,亲眼见到了阿薇给鸡剔骨,以及那被闻嬷嬷提溜得鸡仔似的
陆致。
郡王又说:“听闻贵府姑娘要炖汤,能不能分我一碗?夜太深了,饿。”
定西侯拒绝不得,让人往内院递话。
现在,郡王再次开了口。
沈临毓指着定西侯面前那盅鸡汤饭:“侯爷没有胃口?不如给我吧,正好我没有吃饱。”
定西侯嘴角一抽,恭恭敬敬把那白瓷盅推过去:“您慢用。”
沈临毓接过,这回再没有评点什么,只细嚼慢咽地吃完,才总结了一句:“那鸡炖汤真不
行,白费了府上姑娘的手艺。”
定西侯尴尬笑了笑。
他倒是想替阿薇谦虚两句,但谦虚了人、势必得夸鸡,更不恰当,不如打哈哈。
沈临毓吃饱喝足,起身告辞。
定西侯一路把人送到大门外,想了想,道:“那案子牵连广,又有些年头,一时半会儿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