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宾客面面相觑,刚刚神父安抚大家都时候,肯定对婚礼做出了保证,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希望婚礼照常进行。大家一阵沉默之后,爆发了激烈的讨论。
“搞什么,把婚姻当成儿戏吗?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没有想好要结婚,为什么又要筹备婚礼,邀请大家过来看笑话吗?”
“我看就是为了让大家寻开心,真不嫌丢人,找来这么多人只是想看这样一场闹剧。”
“温家家大业大,你看不出来啊,这胡斐就是被耍了。有一次就算了,还有第二次,真的是把胡家羞辱到极致了啊。”
“对啊对啊,你以为呢。正常人谁干得出来这事,还说什么婚礼失败也要祝福,既然都婚礼失败了,还祝福个什么劲?这不摆明了脑子有病吗,就是欺负胡家人脾气好。”
“……”
喧闹声还在继续,但是听得出来,大多数人都是一边倒,好像胡家就是最大的受害者一样,而我和我妈就是造恶之人。
台下轰的一声,很多人乱做一团,胡老爷子晕倒了,在听到这些讨论之后。
我的头嗡的一声就炸了,虽然没有真的想嫁给胡斐,但是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时间好像停滞了几秒,当我跑过去的时候,路过了曲家勤的身边,他就像看个陌生人一般的看着我。
不过当我越过他的瞬间,我清楚的听到他说的:“温宁,注意安全。”
步伐停滞了一秒,还是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围着的人群都有些惊慌失措,生怕今天的喜事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白事。
人群乱糟糟闹哄哄的围着胡老爷子,胡斐正抱着他爹,看到我过来的瞬间,他说:“温宁,你可真是好样的。”
我面红心不跳,胡斐说我不过是仗着现在舆论在他的掌控之下,现在一切有利的信息都偏向着他。
一旁的胡斐母亲一把就把我推开了,“你害我们家还不够是不是,我告诉你,胡斐爸爸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别以为坏事做尽了现在还可以来装好人,我们胡家不吃这一套。”
“我不是故意的,伯父不会有事吧……”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四周虎视眈眈的目光已经可以吃人了,胡斐家的亲戚一个二个也都仇视着我。
我妈也跟着走了过来,在场的宾客原本是一种喜悦的心情,到现在已经变成看戏的状态了。反正看热闹的都不嫌事大,尤其看别人出丑是多么愉快的事情。
胡斐暴虐的声音响起,“保安,快打急救电话,这件事我以后再给你算账,要是我爸出了什么事,你们家人一个都逃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温肇庭恰好也赶到了现场,原本还想说话的他,被这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能将一切归咎于我,然后恶狠狠的盯着我。
很快,胡老爷子被救护车接走了,胡家人不让我上车,我妈也被仇视了。
对我来说,这样的场面我也不愿意看到。虽然胡斐是个人渣,可是胡老爷子和胡斐母亲都是无辜的。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但是,我绝对不会因此而恢复婚礼,一码归一码,这件事走到这一步已经无可挽回了。
站在门口,宾客们都是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很多人朝我投来鄙夷的目光,却没有人敢真正的说我。
温肇庭在这次事件中受了很大的气,带着刘芹就走了,甚至连狠话都来不及说。
在门口的时候,碰到了曲家勤和何絮青,何絮青像是躲着瘟神一样的躲我,顺便伸手扯着曲家勤。
“走啦家勤,这里和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自己作孽的人自己尝苦果,你千万别心软,有的人啊就是那喂不饱的白眼狼,任何时候贪婪都是无法满足的。”
说完,何絮青就要推着曲家勤走,他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整个人看着病殃殃的,没有一点活力和生机。
“需要帮忙么?”曲家勤刚被推走,吐出来的这几个字就把何絮青吓到了,以至于她不敢继续推着曲家勤走了。
“给我个车。”我有些希冀的盯着曲家勤,咽了口口水。我妈也盯着曲家勤,气氛很沉默。
“我的车就在旁边停车场,司机在车上,去吧。”
曲家勤的背影在我的眼里逐渐模糊,即便分开也不会忘记对彼此的关怀,即便分手也会想到自己是不是还可以帮助对方,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吧。
我轻声说了谢谢,就带着我妈赶到医院了。一路上,我的沉默和我妈的沉默如出一辙,倒是这并不尴尬。
“等会确保没事,我们就可以走了。我看得出来,家勤那孩子对你还有意,只是他身边那个虎视眈眈的女生,我有点不放心。”
下车的时候,我妈一本正经的对我说着话,我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胡斐父亲被送进了急诊室,据说呼吸道疾病发作了,需要抢救。站在病房门口,胡斐都不想搭理我,只有他母亲时不时投来恶毒的眼神。
等了好久,医生终于出来安抚家属,据说就是急火攻心,没什么大碍。这种理由听起来比较搞笑,但是胡斐却炸了。
“温宁,你最好滚出这个医院,别一会我爸被推出来又气得晕死过去。”
胡斐指着我,头顶都要气得冒烟了。我妈听到这皱眉,“我们家温宁就算不对,也是被你逼的。胡斐,你以为整个事情经过我不知道吗?你和温肇庭那个王八蛋一个鼻孔出气,好意思指责温宁?”
我妈替我出气,一旁的医生却皱眉了,“不好意思,几位家属,医院禁止喧哗,有什么事情可以私底下解决。”
我穿着婚纱,和胡斐的着装配一脸,所以吸引了很多人盯着我们看。
“滚,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温宁。”胡斐压低了声音,我妈气愤的拉着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