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是打骨子里不信任她,跟防贼一样防着她……
“既然你已经把她们给了我,为何又要回侯府向你禀报我的状况?这到底是你的下人,还是我的下人。”上官滢滢极度反感司徒炀倾这样的举动,“你有把我当人看吗?”
“当然有,若不是重视你,我怎会让她们去服侍你?要不是关心你,我怎会让她们每旬向我回报一次你的状况?”司徒炀倾振振有词,“你别不高兴,你去问问别人,看看有多少男人,能如同我一样重视自己的未婚妻?”
是啊,重视到恨不得派人一天到晚跟踪她!
上官滢滢咬了咬牙,将那两个婆子的卖身契扔回给司徒炀倾,“那你随便吧,要杀要剐,都不关我的事!”
见上官滢滢死活不要这两个婆子,司徒炀倾心里更加起疑,他一手攥住上官滢滢的胳膊,冷冰冰地道:“你为何就是不要她们跟着你?你说,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上官滢滢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义兄,脸上的神情有一丝慌乱。
“咦?你难道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司徒炀倾一直紧紧盯着上官滢滢的脸色,没有放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心里的疑云又厚了一层。
“没有!没有的事!”上官滢滢忙大声反对,又道:“行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但是我明年确实不能出嫁,我回去跟我爹说,到时候再向伯母请罪。”说着,拉着上官景辰的手,逃也似地离开了永兴侯府。
司徒炀倾随后又派人将那两个死里逃生的婆子和她们的卖身契给上官滢滢送了过来。
上官滢滢无法,只好收下了这两个婆子,安置在她和上官景辰住的缘雅堂厢房里。
这两个婆子开始还挺收敛,不过跟张氏通过气之后,她们的气焰渐渐嚣张起来。
过了几天,上官滢滢想带上官景辰出去外面的市集里走走。
她们拦了上来:“大小姐,大家闺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您要做什么,让奴婢帮您去吧。”
上官滢滢白了她们一眼,“让开,我要做什么,还要跟你们说?是你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她的气势这样足,这两个婆子一时愣住了,眼睁睁看着她带着上官景辰离开缘雅堂出去了。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忙跟了上去。
上官滢滢这一趟也没有别的事,只是出去让上官景辰见见外面的世界,不要整天关在后院内堂,闷都闷出毛病了。
又过了几天,朱宸灵接上官滢滢和上官景辰去朱相府做客。
“滢滢,我娘让我来接你和小辰去我们家住几天。”
那两个婆子听说了,不等上官滢滢说话,自己就收拾东西,也跟他们姐弟一起去朱相府。
朱宸灵看这两个婆子跟上官滢滢别的下人不一样,不由问道:“她们是你新买的下人?”
“此事说来话长。”上官滢滢苦笑,捏了捏朱宸灵的手。
朱宸灵会意,没有再问了。
来到朱相府,那两个婆子更是跟着上官滢滢亦步亦趋,就连她去上茅房,都要一个守在外面,一个跟进去。
上官滢滢实在烦不胜烦,但是为了小辰,她只咬牙忍耐。
这一天吃过晚饭之后,小辰在浴房沐浴,上官滢滢好不容易抽个空,一个人从住的客院出来,去找朱宸灵说话。
在半路上,她遇到了从朱丞相院子里缓步走过来的冯嘉靖。
傍晚的夕阳从他背后照过来,给他镶上一道金边,越发耀眼夺目。
“冯侍郎。”上官滢滢被那阳光晃得睁不开眼睛,忙屈膝福身行礼。
冯嘉靖负手停下,淡然问:“你弟弟近来如何?好些没有?”
说起自己的弟弟,上官滢滢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她笑着直起身,道:“好多了,也能认人了。”
“那就好。”冯嘉靖点了点头,又道:“朱相刚才说,想让你弟弟进学堂。”
“……恐怕还太早。”上官滢滢摇摇头,担忧地道,“他还是很怕生人,话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