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满头乱发,皮肤黝黑的男人则一声不吭,生态沉郁地默默站在旁边抽烟。
“尾巴,看到没有?阿标和鸭子都在!团宝呢?你媳妇不是说团宝也在吗?”坐在副驾驶的元伯首先说道。
胡玮跟着我们一起道上打滚的这些年,他也学到了很多。所以,在他的这些兄弟们面前,早就俨然是一副大哥的派头。
在元伯说话之后,胡玮只是充满自信地淡淡回答了一句:
“团宝只怕在里面吃东西,管他呢。刚好今朝我们办事,这些东西就凑齐了,哪里这么巧的事?你们几个等下都把家伙拿稳点,等下肯定要搞事,宁死莫丢人!”
胡玮将车停在了阿标一伙人对面不远处的街道边,等后面周波开的那辆车也跟着停下之后,胡玮走了过去:
“周波,你们看到没有。阿标和鸭子都在这里。”
“看到哒,只怕有一二十个人。”
“今朝我们办事,这些东西刚好也就显形了,不用想,绝对是冲着钦哥来的,我们过去看看情况吧,你们怎么说?”
“来都来哒,肯定要去唦。”
“那好咯,你们都做下准备,只怕是场苦仗,我一发话,就开搞!”
说完这句话之后,12个意气飞扬的年轻人都纷纷把今晚早就准备好,各自随身带着的纱布拿了出来,并用纱布紧紧将刀棍之类的家伙绑在了手上。
临走之前,胡玮还一脸嬉笑地对着简杰、周波、洪波三人说:
“你们三个人,哪个把枪借给我吧,你们不用,我来用。”
简杰、洪波比较老实,听胡玮这么一说,明明不同意,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呆呆站在那里。
倒是年纪最大,也一贯最为沉稳的周波赶紧发言,断了胡玮的念想:
“尾巴,你别瞎搞。钦哥今天动身之前就再三交代了,枪只给我和简杰、洪波三个人,我们肯定要管好,他不说开枪,哪个都用不得枪。你真要用的话,要不我就先给钦哥打个电话问一下再说?”
“问你的麻皮哦,不给就不给。这么几个人,不用也要得。走走走!”胡玮一听周波要通知我,虽然满腹不爽,却也只能悻悻然地闭上了嘴。
“简杰,你和洪波先把枪给我,我放车上,莫万一出事了,不好给钦哥交代。”周波确实是值得信赖的,因为他在拒绝胡玮之后,又一次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如果不是周波当时的这个决定,也许稍后他们不会吃那么大的亏,双方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受伤;但是,最后跑路的人,一定不会只是险儿,坐牢的也一定不止是胡玮,胡玮也一定不会仅仅只判三年。
一伙人向着街对面的阿标他们走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阿标正在全神贯注地与鸭子争吵;也许是因为夜色太暗,而阿标他们又喝了酒,没有注意到。
总之,他们原本是没有看见胡玮这一伙人的。
这样的情况下,要是换了我们六兄弟,根本就不会多话,趁着对手没有防备,偷偷摸摸地靠上去,最短时间之内几刀把人撩翻在地上了,转身上车就跑。
虽然不光明正大,没有英雄气概,但绝对安全、稳当、可靠。
可惜胡玮不是胡钦,十三鹰也更不是六帅,他们更年轻,更嚣张,也更爱出风头。
当12个人快走到街道中心的时候,胡小白再次发挥了他冷场王的本色,扬着头,趾高气扬地对阿标一伙人大声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阿标啊,乌漆麻黑,深更半夜哒,你个畜生还不回去歇觉,站在街上搞什么啊搞?是不是屁眼发痒,在吃宵夜的地方买黄瓜啊?老子一麻布袋把你装起来,丢到河里去的啦!”
各位知道,每当冷场王开口说话的时候,总是能够让周围一片安静,人人侧目,无言以对,引起极大的轰动效应。
当时,冷场王胡玮的这句话就再次起到了这种效果。
据说,阿标一伙人闻言转过头来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瞠目结舌,要笑不笑、面面相觑的奇怪表情,呆呆地看着胡玮一伙,没有一个人搭腔。
因为:
第一,阿标身为一方大哥,此刻明摆着是在和鸭子吵架,胡玮却非要说他买黄瓜。
第二,无论辈分还是年纪,胡玮都要比阿标小得多。他居然扬扬得意地用一种长辈逗弄小孩子的口吻,对着另一个比他要大的前辈说,要用麻布袋装他,还要丢河里!!!
对于这样一句思维混乱,毫无逻辑可言的问句,阿标他们实在是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
笑吧,不妥;骂吧,更不妥。
阿标毕竟是个出了名城府极深的笑面虎,片刻的惊愕与尴尬过后,他避开了这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看着已经快走到自己身前的胡玮,说道:
“胡尾巴啊胡尾巴,你也真不是一般地胆子大啊!到而今了,你这么几个人还敢出来到处晃。我真不是一般地佩服你!”
“怎么,你的人比我多些啊?九镇是你买的啊,老子晃不得啊?老子屁眼也痒不行吗,你咬我的卵啊?”又是一连串貌似有理却又让人无法回答的问句从胡玮的嘴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