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见江夏进来,翠羽连忙掀被子就要下床,江夏却敏感地察觉到这丫头的脸色黄白,面色憔悴,不由地问道:“翠羽怎么了?病了?”
翠羽的脸倏地红了,低低地叫了声姑娘,就没音儿了。
彤翎倒了洗脸水,一边招呼江夏梳洗,一边低声道:“是姐姐小日子来了……不知怎的,疼的厉害!”
江夏拿着布巾擦着脸,走到翠羽身边,伸手按住她的脉搏。翠羽的手微微一颤,也就不再动弹,只抬眼看了看彤翎。
片刻,江夏换了另一只手再次诊过,又看过舌苔、眼底,问过疼痛、冷暖、经色诸般,这才沉吟道:“经来作痛,色暗量少,拒按喜暖……你这应该是受寒所致行经不畅的痛经。这样,你今儿就不用起来做事了,好好歇一歇,我去配点儿药,弄好了让彤翎给你送过来。”
“姑娘,使不得……”翠羽苍白着脸就要起身,却被江夏伸手按下。
“这痛经可轻慢不得,不尽心调制过来,不说你月月受罪,就是以后的子息上也少不得受牵累。”江夏说着,看翠羽还想说什么,立刻板下脸来,“你认不认我这个姑娘?”
翠羽连忙道:“自然是认的!可……”
“既然认我这个姑娘,就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命你歇着你就歇着,再做三做四的,可就是抗命不遵了。”江夏板着脸说完,见翠羽不再挣扎,这才笑了,“乖,且安心歇着,有什么我担不了的,我也不会强撑着。”
说完,江夏转身吩咐彤翎道:“我看二少爷屋里有个汤婆子,你跟我去拿来,给她用上暖着。”
翠羽张张嘴,终究只说出一句话来:“多谢姑娘!”
那边,江夏让彤翎给简单地梳了头发,起身拍拍衣襟,笑着跟翠羽挥挥手,带着彤翎走了。
去到小厨房里,江夏快手快脚地炖了一碗红糖鸡蛋,连通灌好热水的汤婆子一起交给彤翎:“你给翠羽送去,看着她趁热吃了你就回来,我这里还用你。”
彤翎脆生生答应着去了。江夏也端了给徐襄备好的早点,去了正房。
伺候着徐襄起身、梳洗了,又吃过早饭和汤药,太太郑氏带着丫头珍珠慢悠悠过来探望儿子。
恰好赵一鸣也赶过来替徐襄请脉。
郑氏坐到临窗的椅子上,目光殷切地看着赵一鸣诊完脉起身,郑氏立刻问道:“如何?”
赵一鸣拱手笑道:“太太宽心,二少爷的脉象不错,气息也平稳,照这样子,再细细地调理上一月,也该大好了!”
“阿弥陀佛!”郑氏双手合十念了声佛,这才满脸喜色道,“襄儿这一病可多亏了你,让你受累了!”
“太太客气,不过是一鸣的本分。若说医术,还是亏了夏姑娘神乎其技,妙手回春呐!”赵一鸣拱手笑着,引了郑氏来到外堂,让着在堂上坐了。
赵一鸣从怀里取出一张方子来递给郑氏;“太太请看!”
郑氏接手一看,却是一张润肺化痰止咳平喘的膏滋方。配方极复杂,满满当当写了两张笺纸。
大略看了一遍,郑氏诧异地抬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