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常安也没发觉,她约Eden是有正事要谈,关于刚从外婆那里接手的遗产。她从小对钱都没什么概念,不会做生意,也不会投资,所以这些年名下资产都交由Eden一手打理,现在多了外婆那部分遗产,自然也不例外。
两人谈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别看Eden平时嘻嘻哈哈好像没个正经,可一旦工作起来还是很靠谱的,他给了常安几条投资建议,并为之列出了详细的方案,常安扫了眼,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且大部分是投资和金融方面的专业术语。
“我不懂这些的,你帮我决定就行!”
以往她对Eden也一直抱由听之任之的态度,反正只秉承一个宗旨,保证她每年平均有10%左右的增值收益就行,自然这次也一样。
正事聊完,又闲扯了几句,Eden肯定是一番嘘寒问暖,一会儿中文一会儿英文的,两人聊得似乎很是投机。
周勀全程都不插话,偶尔Eden转过来跟他掰扯,他就敷衍式地应付几句。
中间他出去接了一通电话,因为涉及工作,他拿着手机走到咖啡厅外面说,刚好是落地窗,他边聊电话边用余光瞄着靠窗沙发上的那对男女,交头接耳间似乎很熟稔,特别是常安,中间也不知道Eden跟她说了什么,甚至笑了好几次。
那会儿午后阳光慵懒,她一袭白裙捧了杯热摩卡坐在沙发上,与一个异国男子聊天说笑,笑容舒展开来,好像这段时间将笼罩在她身上的阴霾都扫干净了。
离开时Eden又主动与常安拥抱,甚至来了个贴面吻,而且是在光天化日的街头,以至于上车后周勀脸色已经难看到令人无法忽视。
常安也发觉了,问:“怎么了,感觉你一整个下午都没怎么说话。”
周勀吊着眼皮看了眼窗外,嘴里似乎轻嘶了一声,“那个Eden,英国人?”
常安一愣,莫名其妙的问题,“怎么突然这么问?”
周勀:“只是好奇,现在的英国年轻人已经变得这么热情似火了?”
常安:“……”
英国人绅士,彬彬有礼,这是有名的,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内敛矜持,而周勀这话明显是讽刺,常安不可能听不懂。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Eden是混血,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意大利人,不过从小在应该长大。”
“难怪!”
“难怪什么?”
“没什么!”周勀又摸了下鼻子,转身看着常安,“你和她,认识很久了?”
常安想了想,“五六年了吧,这几年一直是他在帮我打理名下的东西。”
“那属于合作伙伴?”
常安衡量了一下,“可能说朋友更贴切些。”
周勀回想刚才两人谈话的过程,那么多资产,她似乎完全无条件信任地交给他支配,这确实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合作伙伴”来定义。
常安想了想,又补充:“而且据我外婆说,我妈妈生前和Eden的父亲是很要好的朋友,从学生时代就认识的那种,所以那会儿我刚来伦敦,Eden的父亲帮了我很多,直到后来我继承妈妈的遗产,起初也是他父亲在帮我打理,这几年才转给Eden帮我弄。”
对于常安而言,在她贫瘠的社交名单内,Eden绝对是排名前几的朋友,不仅仅是因为这几年Eden帮她投资赚得不错,更因为他是母亲生前就认识的人,光凭这一点,常安对他也能无条件信任。
“怎么了,有问题吗?”
周勀呵了一声,“没有,只是好奇问问!”
后半程两人没有再交谈,一直到了家门口,常安先下车往屋里走,上了台阶,周勀才跟上,突然拽了一把她的手。
常安:“怎么了?”
他又蹭了下额头,“我不干涉你结交朋友,但是以后能否少跟他有身体上的接触?”
常安:“……”
周勀:“特别是抱抱亲亲那种,绝对不能有,听到没?”
常安憋住笑,抬了下下巴,“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宽?”
周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