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嚓,状态不对啊,怎么又回四千党了?不行,明天双更!!!)
仅仅间隔半刻钟不到的时间,叶席再次坐上了马车,只是这时他不再是驾车人,而是车厢乘客,与黄济怀、柴伯两人一起。
相对而坐,相视无言,气氛有些沉闷。
沉闷是应该的,毕竟除了叶席外,在座两人连同后面马车上的汉子,都是刚刚险死还生,现在的身份说成是丧家之犬也不为过。只是除了沉闷外,眼下气氛还隐隐夹杂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类似震撼、类似敬畏……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缘故,那就是疗伤过程中容不得打扰。
“咳咳。”半响,叶席轻咳两声,手掌从柴伯后背上收回,迎着惊醒的黄济怀关切目光,略一点头,“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异类真气入侵伤了脏腑,现真气已被我驱除体外,只需好生静养一段时间,不与人动手,应该就能逐渐康愈。”
黄济怀长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谢了,叶大夫!”道谢语气极其郑重,也别有深意,显然不仅仅是感谢叶席治好柴伯伤情,还有其他意味。
这时,一旁柴伯缓缓睁开双眼,脸色相比之前要好看许多,同样拱手致谢:“多谢救命之恩!”顿了顿,忽得又带着点自嘲意味笑道,“其实说起来,我也算是与叶大夫师出同门呢!”
叶席正要摆手示意无妨,闻言不由一愣,望向身旁黄济怀,后者解释道:“柴伯也曾经入过学院,恩,我记得那时西城学院才刚创办不久。”
叶席恍然,随即正色拱手:“原来如此,见过柴师兄。”
柴伯见状连忙摆手,“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当不得、当不得。况且……”摇头,“我只在学院待了区区一年而已,呵呵,想来叶大夫你也该清楚,学院的学费对我等普通散人来说,委实是高昂了些。”
话落,黄济怀却是摇头:“柴伯无需为我等遮掩,实情并非如此,是血刀堂拖累了您,否则以您修印师的身份,无论去往哪处都是座上宾,又何至于沦落帮派之中……”
叶席在一旁听了个大概,原来这柴伯也是夜倾城本地人,一生修炼道途堪称坎坷。自游出身苦寒,虽有修炼天赋却不自知,只等人到中年方才在个偶然机会下觉察气感,然而这时已错过了最佳修炼年龄,投靠无门,只能凭自身胡乱摸索,境界提升甚是缓慢。直到暮年时候,印术学院落户夜倾城,这才得到了真正接近印道的机会。
但那时柴伯已经在凡俗尘世厮混大半生,诸多牵绊在身,根本无法专心求道,最后只草草学了一年,便无奈放弃,回转血刀堂,当起了堂内供奉。
这也就解释了叶席之前的疑惑。
柴伯是夜倾城本地人,血刀堂绝大部分成员也都来自本地住户。可想而知两者自然关系匪浅,牵绊甚多,如此一来,柴伯以修印师的身份貌似屈尊的加入血刀堂这等实力中下的帮派,也就不奇怪了……
“谈何拖累,不过是各人缘法,强求不得罢了。”
柴伯这一生,可以说是空有修炼之资,却从未有机会真正踏足印道。要说一点都不遗憾,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活到这把年纪,该看开的也早就看开了,因而言语神态间也不见多少抑郁悲愤之意。
反倒是话语一转,对着叶席歉然颔首,“叶大夫,我先前眼光浅薄,对你多有不信任,还请原谅。”
“柴师兄……柴伯这是说得哪里话。”见对方真心不肯接受师兄这个称谓,叶席索性便学着黄济怀等人的称呼,唤他柴伯,“初次相识,您老身上又背负着十余帮内兄弟的身家性命,不信任是应该的。而且……”
坦然摊手,“老实说,我方才出手只是技痒想印证一下最近修炼的印术效果而已,并无斩杀那两人把握,正打算一掌拍过,无论结果如何先护着你们撤退,没曾想他们竟然这般不经打……咳咳,怎么说呢,有点出人意料,恩,出人意料。”
技痒……印证下效果……
黄济怀与柴伯闻言面面相觑,神情均是古怪,再一想及方才那天摇地撼、威势恐怖的漆黑巨掌,以及那两名死得颇为莫名其妙的修印师,神色也就愈加诡异了。
默然半响,还是黄济怀勉强笑了笑,“呵……呵呵,确实出人意料哈……”你这何止是出人意料,明明是吓死人不偿命好嘛!
“其实那两人,恩,比不过叶大夫你,但他们实力也不差的……”
很奇怪的想法,可能是人老了就会宽容许多,柴伯忽然开始有点同情那两名同行修印师了,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死因,只是因为某人的一时技痒,想印证下新学印术效果的话,估计会当场诈尸重生,然后吐血三升,再被气死一次吧……想想也是可怜人呢!
叶席真的只是实话实说,但面前两人的古怪反应却让他有了装逼嫌疑,连忙岔开话题:“对了,黄堂主,以后你们准备作何打算?可有落脚地?”
黄济怀点头:“有的,我在东城区有间私人宅子,算是隐秘,应该是安全的,我打算先带弟兄们去那里安顿下来。”
叶席闻言点了点头,并未详细打听地址。血刀堂已毁,南城区确实是不能再待了,不过黄济怀等人的安全应该还是有保障的,狡兔尚有三窟,他们这些随时都会跑路的道上中人,藏身地自然也就更多了,无需他操心。
想了想,道,“都是街坊四邻,血刀堂的事情怕是瞒不住多久,黄老那里你不用担心,明早我会将你的消息如实告之,也省得他老人家担心。”
“惭愧……那就谢谢叶大夫了!”
……
就在叶席等人所乘马车逐渐驶离南城区时,原血刀堂总堂处,有名精壮汉子踩着地上尚未干涸的斑斑血迹,匆匆奔进大厅。
“闾先生,出事了!”
厅中只有一人,是名头扎方巾、身着青衫的中年文士,正在背身欣赏着堂厅中央一副猛虎下山图,闻言并未收回视线,平静从容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