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知道放了什么药材的汤药,她真的没有勇气喝下去,热气上冒,飘着一股怪味,这气体很难闻,深呼吸就有种快要中毒的感觉。看着罗颜两眼盯着她,目光犀利,如果不喝下去,誓不罢休的眼神,她不知道还能怎么拒绝。
“快喝,冷了没药效。”罗颜冷声道。
安锦兮怎么说都无法打消她的念头,只能端着那碗药。刺鼻的药味令人发指,她脸色难看,放在嘴边好久的心理挣扎,最后拧着鼻子一鼓作气的全部倒下去。喝的过程中她都不敢回味,喝完之后赶紧又喝了杯水漱漱口,从来没有喝过这般难喝的药。
罗颜见她喝完,满意的笑了笑,“这才听话,争气点。”
安锦兮面色灰白,这药又反作用,在胃里还能够感到又苦又涩的味道,简直是不能再难喝了,久久都无法平复,烧得痛,这种知觉非常难受,却又说不上哪里难受。
“伯母,留下来吃午饭吧,您大老远过来也不容易,刚好我还有好多话要给你说。”黎落见罗颜的视线都在安锦兮身上,又赶紧拉着她说话,睨了安锦兮一样,像是某种暗示,她和罗颜的关系可比一般人要好。
两人聊得甚欢,罗颜望着黎落的眼神极其疼爱,就像疼自己女儿一样拍头,而黎落依偎在罗颜怀里撒娇。
安锦兮看着她们,自己就像局外人,插不上任何话。
“伯母,你不知道锦兮做饭很好吃吧,今天中午就让锦兮下厨,让您也尝尝她的手艺,估计您会爱上这个儿媳妇的。”黎落突然说道,把做饭的任务不留痕迹的交给安锦兮。
她很想让罗颜对安锦兮的印象更差,差到现在就把她赶出外面,各种挑拨和为难。
“是吗?”罗颜睨了安锦兮一眼。
安锦兮从小丰衣足食,做饭这种活都是交给佣人,下厨很少有机会,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下面,做菜能够做,但是要做好吃那得废许多的功夫。她不敢在罗颜面前出丑,也不敢轻易下厨。
“我……”
“是啊。你让锦兮下厨,绝对是不错的选择。”
安锦兮还未说话,黎落直接打断。
黎落刁难,一个劲的在罗颜面前吹嘘安锦兮的厨艺,把罗颜说得有些动容,她也很想让安锦兮做点事,给一个下马威,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锦兮,做司家的少奶奶家务活样样都要学会,别人才知道你贤惠,对你另眼相看,我年轻的时候也伺候一大家子,什么都学,你虽然不用像我一样什么都做,这个做饭难不倒你吧。”
安锦兮一句话都没说,全凭她们一唱一和的说着,想拒绝,看到罗颜眼神里的不容置喙,她说不的权力都没有,有些为难的往后一步,还不等她说话,马尾辫女人直接拉着她往厨房走,像是她今天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的样子。
马尾辫一直在数落她的不是,嫁到司家不是吃白饭,睡懒觉的,该做的就做,相夫教子就得相夫教子,像做饭这种活她必须得学会,在马尾辫的督促下,她只照做,切菜、洗菜、淘米,样样都没有落下。
她觉得现在就像个女佣,并不是少奶奶。
但是她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口。
罗颜不喜欢她,她也不可能往刀口上撞。
“御白,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安锦兮在切菜的时候听到黎落的声音,得知司御白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埋头又和蔬菜做斗争。
安锦兮只听到罗颜和黎落对司御白嘘寒问暖,却不见司御白说话,要不是她们俩都是正常人,她都以为是对着空气说话。
半会,有脚步声接近,沉稳有力,越来越拉进,直到温热的身体抵在她身后,她切菜的举动僵硬了一会,脖间有温热的气息靠近,吹得她额间的碎发乱坠,痒痒的贴着,有些难受。
她知道这是司御白,所以不说话也不动,他们现在处于冷战。
“怎么突然做菜?”司御白声音低沉,充满着磁性。
安锦兮继续手里的动作,面色一冷,“想做就做,有什么了不起的。”
司御白皱着眉,见她脸色憔悴,比早晨还要虚弱,握住她的手拉扯在怀中,搂着她抵在灶台两边,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她,一股气不好发作,冷淡的道,“安锦兮,别再给我闹了,我都没说你,你还给我甩脸色?”
安锦兮撞入他的胸膛,双手抵着他,滚烫的温度令人心魂迷醉,她后退,前后都被抵着,无法逃脱,有种强势的气息逼近,逼迫着她面对着如此冷漠的司御白。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看到黎落心情非常不好,是吃醋?怪他不肯把她赶走?
“我没有摆脸色,是你早上关我禁闭。”安锦兮有些无力。
“你在埋怨我?”司御白直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