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柔软处似是被重锤击中,宋昭慌忙起身,眼中第一次萦了实打实的无措。
晶莹涌上,声音也带了哭腔。
“陆淮深,陆淮深你怎么样?”
慌乱的四处打量,摸着他四肢脖颈,自责的巨浪近乎将宋昭淹没,“你说话啊陆淮深!”
本就没甚血色的脸愈发苍白,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才短短几天,陆淮深好似憔悴了十几岁。
紧拧成川的眉头在宋昭哭腔的一瞬便抚平,陆淮深一手支着地面起身,一手不动声色的向后垂了垂。
苍白唇角扯动,“没事。”
“都怪我,我小腿”
“谁在那!”
搬运病人的侍者临时一瞥,无意间瞄到正倒在草坪上的宋昭二人。
惊讶一瞬,迅速冷声逼斥,“不准动!”
叫嚷后,几乎所有安养疗养院的人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持枪的四个警卫脸色冷硬,沉着眸靠近。
手掌也一直抚在枪托之上。
“是陆总么?陆总,您在这儿干什么?”
声音好似平稳,却蕴着难以察觉的危险。
高个子的警卫赔了笑,状若哈腰上前,“陆总,这都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伙计们把野味宴都准备好了,您不如赏脸尝一尝?”
“兄弟们带您去休息如何?”
不过半分钟的功夫,人已经聚了十几个。
宋昭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着决然的寒,抓起旁边的木棍正要起身挡在陆淮深跟前。
纵然拖着不便的右腿,但动作仍未有迟疑。
“还有距离,走。”
身后沙哑低声,宋昭肩头抚上一只大手。
“我背你,快。”
事已至此,宋昭不会傻到继续犹豫,当即立断爬上陆淮深后背,“还去山洞吗?”
“不去。”
一手托着宋昭,指尖紧紧攥着另一只手。
陆淮深急促而坚定地穿梭出院,钻入茂密树林。
雨后的泥土地只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足迹。
因着宋昭在他肩头,自然看不见陆淮深背后的异样。
陆淮深的左手毫无血色,白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