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宴很受伤“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他挠了挠头,瞟一眼公告栏上的那张海捕文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候,他忽的心有所感,扭头一瞧,却见一个着紫衣的小娘子往这边来了。
她没有佩戴帷帽,大大方方显露玉容,那张脸生得极为标致,下巴上一点小痣,平添几分娇俏之色。
那紫衣小娘子的目光在公告栏上逡巡着。
公孙宴盯着她看了几眼,神情惊奇,那小娘子该是察觉到了,只是却也没有在意。
不曾想公孙宴却近前去了,朝她拱手行个礼,热情洋溢道“这位妹妹,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我看你有些面善呢”
那紫衣小娘子这才瞟了他一眼。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守在公告栏前的那差役便已经上前一步,恶声恶气的开了口“滚再敢当着老子的面调戏良家女子,就关你这登徒子进大牢待上几天”
那紫衣小娘子听了,旋即便漠然的挪开了视线。
公孙宴“”
这时候打旁边来了个几乎看不出脖颈的胖子,急匆匆把他拉开了。
走出去一段距离,又埋怨他说“你调戏人家干什么”
公孙宴很委屈“我不是,我没有”
他说“我是真的觉得她们很面善”
胖子半信半疑“开头那娘子头戴帷帽,都看不见脸,你也面善”
公孙宴“哎呀”一声,抚掌道“她好冷酷,好无情,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
胖子又问“那位紫衣小娘子倒是露着脸,你也见过”
公孙宴摸了摸脑门儿,神色疑惑“不骗你,真的很面善倒真是很奇怪,这种美人儿,见过一回之后,我没道理记不起来啊”
胖子冷笑起来“我看你是碰见个漂亮的就觉得面善”
“真不是”
公孙宴先否定了胖子对自己人品的中伤,又思忖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
张玉映回到越国公府,问院子里的侍女们“娘子呢”
便有人领着她往书房去“国公在书房里作画,娘子见了很喜欢,在旁边陪着呢。”
张玉映轻轻“哦”了一声。
乔翎先前回来,便想着同姜迈说一说包大娘子一事的收尾,说起来,那是他嫡亲的表妹呢,必然也是挂念的。
往卧房里去,却不见人,再一问,才知道姜迈是去了书房。
她遂寻了过去,进门打眼一瞧,便见徐妈妈侍立在侧,姜迈坐在书案前,脊背挺直,身体微微前倾,正执笔作画。
乔翎近前去细看,不由得笑道“是腊梅哎,你画得真好看”
青蓝色的晚空,细雨绵绵,红褐色的枝干上点缀着脆黄色的、近乎剔透的花朵,晶莹的雨珠坠在花瓣上要落不落。
并不算十分写意,倒是十分写实。
姜迈低低的咳嗽一声,声音略有些沙哑,微笑着同她讲“是正院这边的窗景,只是这时候花还没开罢了。”
乔翎听见一个稍稍陌生的词汇“窗景”
外边侍女送了茶水过来,徐妈妈端过来给她,同时同她解释“本朝园林造景,讲求一窗一景,推开不同的窗户,有的能瞧见玉兰花,有的能瞧见海棠,还有的是湖光山色,那边”
徐妈妈指了方向给她瞧“那边窗户正对着的就是几株腊梅,再过几个月,就该开花了。”
乔翎听得新奇极了“好有意思啊”
啧啧称奇完之后,又讲了包大娘子之事给姜迈听。
她说话的时候,姜迈也停了笔,目光专注的看着她。
等她说完之后,他站起身来,很郑重的朝她致谢“这回的事情,实在要多谢太太了。”
乔翎反倒被他这过于正经的形容搞得不好意思起来,马上按着他的肩膀,叫他坐回去“你这是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