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不用那个小纸人?”姜逸之吐槽,眯着眼睛往里面看,只看到烟灰色的床幔,“啧,这人房间里怎么乱七八糟的?”
“因为那个小纸人,是用我的心头血画的。”左百龄倒是没遮掩,“最近伙食太好了,舍不得捅自已。”
姜逸之没说话,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惜命,是修道第一步,怕死,是修道主思想。
房间内,只有两盏油灯在发光,少女走到床前,非常认真地检查着床上那人的伤势。
“谁?!”
姜逸之摊手:“哦吼,被发现了。”
三根银针打在断水的剑鞘上,落下后化成黑烟消失不见,少女像是一道风吹出小院,化作一道黑气往另一条街道而去。
“先不追,看看屋子里那个人怎么样。”姜逸之从屋顶跃下,却和院子中的老妪对视了,她有些尴尬地挠头,“……那个,我……”
“你怎么不在房间里看病,跑出来做什么?”老妪有些生气地看着姜逸之,放下手中的簸箕,上前将姜逸之往房间推了一把,“快进去看啊,不然我可是不给钱的。”
正好姜逸之还在想怎么混进去看房间里那人的情况,现在见老妪眼神不好将她错认,姜逸之也就将计就计,钻入了房间之中。
床上躺着的是个中年人,大概是外面老妪的儿子,他面容枯槁,躺在床上呼吸浑浊不清,眉心被刚刚逃走的那少女扎了一针。
“断魂针?”姜逸之上前封住男人的经脉,将那根还没有完全插入的针缓缓拔出,“这邪修有点意思。”
修道先修心,而剑作为兵中君子,自然是修道之人的首选。
但也有那么一部分人,会选择修习其他的武器,比如说……针。
给男人喂了一颗保住心脉的丹药,姜逸之推门而出,却看见左百龄站在院中,原本正在筛药的老妪被打晕了倚靠在树下。
姜逸之嘴角抽了抽:“……今天出门的时候,没说要打家劫舍啊?”
“这老妪认出你并非刚刚来的那人了,她准备出门去报官,我迫不得已……”左百龄叹气,“先走吧,出去了再说。”
两人出了院子,勉强躲开了宵禁巡视的人,抵达客栈的时候已经是亥时。
“断魂针,三针就可以让人魂飞魄散。”姜逸之将从男人眉心拔出来的针扔在桌上,神情冷淡,“一般来说,邪修会将正常人的精气、肉身、魂魄这些东西用来做坏事,但是这样直接想要打散对方魂魄的很罕见,恐怕这个人不是她随机选取的猎物。”
“你的意思是,那个少女和这男人有仇??”
“这可不是我说的啊。”姜逸之瞪大眼睛,慌忙摆手,“我只是说,这个人,可能是这个少女精挑细选后的猎物,可不代表他们之间有仇。”
左百龄抿唇,脸色阴沉。
樊城,是自在境的管辖范围,邪修竟然敢在樊城如此行事,可见胆大妄为。
“这件事,要告诉自在境的人吗?”
“当然。”
姜逸之快速抽出传讯符开始写消息,倒不是她不想管这件事,而是更重要的原因。
“永昌公主马上就会抵达樊城,自在境四个弟子也在樊城,可樊城依旧有邪修闹事,这说明什么?”
“看似固若金汤,实际上……樊城都他妈的快漏成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