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南知道周澄今天在看到他和荣知渊走进宴会大厅后心情有多复杂,所以怀揣着秘密的周澄一定会在这个时刻和荣知渊道出他心中的隐秘之事。
所以为了剧情快点发展,不需要周澄引导,他就自己主动离开,给周澄创造机会,大概再没有比他还配合的角色了吧。
郑之南其实没有去厕所,他站在一处露台里,躲在帘子后面看着外面的夜空,他戴了一块手表,和荣知渊是一对的,荣知渊送给他的,一个戴在左手,一个戴在右手。
他看了看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猜,周澄应该已经说完了。
的确,在这十几分钟里,周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荣知渊,还模糊了一些地方。
类似于当年郑之南和黑皮有染,黑皮捉弄过郑之南。
“他大学的时候比较胆小,可能心里害怕,不敢反抗,这件事其实一开始我不知道,是在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发现之南对黑皮有些不对劲,然后黑皮纠缠之南,被我听到了,我不知道他告诉您这件事了没,但想着你们是夫夫,您也有知情权,所以才对您说这些事情”周澄说完这些,打量了下蹙起眉头的荣知渊说,“看荣总的神情,您大概还不知道?”着重渲染郑之南对他有所隐瞒,郑之南欺骗了他。
这样家庭的人,这样的出身,应该更看重另一半是不是清清白白。
然后他就听到荣知渊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严谨,他说:“周先生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件事的?以之南的朋友?还是员工对上司递报告的身份?”
因为这声音听不出喜怒,周澄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稍微斟酌了一下说:“之南的朋友。”毕竟是因为郑之南他才有机会和其他同事不一样只是远远看着荣知渊,而是站在他面前,与他谈笑说话。
然后他就听到荣知渊冷冷的说:“朋友?为什么我没有从你的语气里听到一丝一毫的关心?你居心不良。”荣知渊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周澄,直接说出对他说这番话的周澄居心不良,没安好心。
这几句话完全是打在周澄的脸上,让他瞬间懵了,脸白得像是擦了粉,有些难看,还有几分疑惑。
而荣知渊的内心在想些什么?一开始他听到郑之南介绍周澄的时候,还觉得,原来他也是有知心的朋友,并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结果,这个所谓的大学最好的朋友,并不把他当成真朋友。
只是在利用他,还妄想破坏他和之南的感情,甚至想要依靠对他讲这种事情来得到他的青睐,难道还想因为告诉了他这些就升职加薪,从此平步青云吗?
简直可笑,甚至可恨。
荣知渊除了心疼郑之南大学时的遭遇,更心疼他遇人不淑。
家人不睦,朋友不义,他却满心满肺的向他介绍这个人,他在家里有听到他说过这个周澄,说他是他在大学最好的朋友,关系很好,前段时间还聚会了。
他的这20多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事情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令人难过。
荣知渊看到周澄张张嘴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他不想看他再演戏,放下酒杯,说了一句:“告辞。”转身去找去厕所十几分钟都还没出来的郑之南。
郑之南从露台的帘子后面走出来,掐着点呢,刚走出几步就看到准备往厕所去的荣知渊。
荣知渊人高马大,郑之南伸出手挥了挥,好让他知道他在这里。
荣知渊看到他如玉般的手在余光里挥动,他回过头,越过人群,不管不顾的将冲他微微笑着的郑之南拥入怀里,那里面包含了心疼、怜惜和各种情绪,还有浓浓的感情。
毕竟是公众场合,荣知渊克制住没有去亲吻怀中的人。
语气轻轻地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郑之南伸出手挽住他的脖子,这个时候音乐响起,大家各自拉住自己的舞伴进入舞池。
荣知渊也带着郑之南在舞池中轻轻摆动。
他说:“有点闷,就在露台这里透透气。”
“可我想你了。”荣知渊目光定定的看着眸中带着恬静笑意的郑之南,他并不想说起周澄来破坏他的好心情。
郑之南故意轻轻斜了斜眼睛说:“拜托,我才离开十几分钟而已。”他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猜不出来他们都聊过什么。
“十几分钟也想。”在舞池中随着音乐摆动的两人旁若无人的拥抱在一起,不时有人露出艳羡的目光看着他们,然后讨论这两人真是恩爱甜蜜。
郑之南听到系统的好感提示音一直在增加,叮叮叮的响,十分悦耳。
郑之南装作害羞的垂下眸说:“明明之前没有发现你这么会说甜言蜜语啊。”
荣知渊用下巴蹭着郑之南的颈窝,言语认真又真诚地说:“我没有说甜言,也没有说密语,只是在说我的真实想法,我想你,满脑子都是你。”
郑之南“感动”的紧紧攥住荣知渊的身体,脸靠在荣知渊的怀里说:“我们回家吧。”
现在郑之南就算是说要天上的星星,荣知渊都会应下,然后说:“好。”
荣知渊松开郑之南,转而握住他的手,两人大步离开,眼神不时互望一眼。
那眼神交汇的地方都是浓情蜜意,如潮水一般溢了出来,彭拜热烈。
快要走到车旁边的时候,郑之南装作无意地提了一句。
“周澄呢?我给他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改天再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