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刘备就感觉,自己好像给人当头砸了一闷棍,险些直接砸晕了。
糜竺骇然变色。
孙乾骇然变色,简雍骇然变色,张飞骇然变色!
一众宾客们无不是神色大变,陷入了一片惊哗愕然之中。
“二弟,到底怎么回事?”糜竺看到糜芳,急是喝问道。糜芳哭丧着一张脸,气愤道:“我与关将军离了咱们庄子,本来一路好好的,谁想到半道上杀出了那袁贼,我跟关将军拼死抵挡,怎奈袁贼都是骑兵,我们抵挡不住,才被他劫走了小妹,还有咱们陪嫁的钱
财和牛羊,也全都给那袁贼劫走了,那十万斛粮草,也给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糜竺身形剧烈一震,刹那间脸色苍白,怒火填胸,气到差点就要吐血的地步。
他能不吐血才怪。
原本好端端的一场联姻,就这么给袁洪搅黄了,妹妹被劫走了不说,还被袁洪一并劫走了五亿钱,几千头牛羊,用他们生意人的话来形容,简直是亏到了血本无归的地步!。
更要命的则是,糜竺就糜环这么一个妹妹,一旦被劫走,就等于断了跟刘备联姻,抱刘备这条大腿的机会,对糜家长远的利益损失,何止是五亿钱这么简单。
糜竺能不心碎到滴血才怪。
他觉的心在滴血,刘备却觉的心被刀子捅了十七八个洞,痛到他想死的地步。
心痛还是其次,最关键在于,刘备觉的自己的尊严,自己的名望,被袁洪那小子直接扇落在地,还踩了个稀巴烂。
那可是他马上就要过门的妻子啊!
堂堂一州之牧,当世英雄,汉室皇族,就这样被那个袁家叛子,公然抢走了自己的妻子,放眼天下,还有哪一路诸侯,比他刘备更羞辱的。
恐怕除了袁绍,没人能跟他刘备相比了。
“袁洪!袁洪!”
刘备怒不可遏,仪态尽失,一声咆哮,大叫道:“传我之命,速速集结全部人马,我要把郯城夷为平地,我要亲手把袁洪那狗贼撕成碎片!”
同样勃然大怒的张飞,也跟着叫道:“他奶奶的,袁洪这狗杂种,竟敢这样羞辱俺哥哥,俺非宰了他不可!”
关羽被劫走了嫂子,颜面无光,此刻自然也巴不得刘备出兵,能叫他洗雪耻辱。
他兄弟二人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要跟袁洪拼个你死我活,俨然忘记了袁术这个大敌,已经在杀奔徐州的路上的事。
至于糜竺,当然也盼着刘备能夺回他妹子,自也不会阻拦。
而孙乾和简雍二人,虽然头脑还保持着冷静,却见刘备三兄弟如此盛怒,一时间也不敢劝说。
“主公,你要是真尽起大军杀奔郯城,就正中了那袁洪的奸计了。”关键时刻,唯有陈登冷静的出言提醒。
刘备神色一震,怒火消了几分,瞪向陈登,喝问道:“你把话说明白。”陈登无惧刘备的眼神,一脸平静道:“袁洪劫走夫人,无非是想破坏了主公这桩婚事,顺便激怒了主公,尽起大军再攻郯城,到时候袁术的大军就可以畅通无阻的杀奔下邳,那时主公若是攻郯城不下,下邳
又被围攻,后果会怎样,以主公的英明,不可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