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的淡定自若,让青州军将士们不安的情绪稍稍缓和,重新又燃起了斗志。
只是,众将心中的担忧怀疑,却越来越浓重。
无论是樊梨花,还是程咬金都想不通,袁洪何来的自信,敢主动出城,以弱敌寡,跟数倍的敌军正面决战。
就凭那个叫穆桂英的丫头毛遂自荐,说自己有本事战胜先登弩军不成?
所有人都对此表示怀疑。
他们却理解不了,他们的主公,却为何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女武将,如此的信任,敢委以重任。
转眼间,敌阵已逼近一百七十步。
到了这个距离,袁洪就是想撤也撤不走,临阵退缩,必将是一场大崩溃,被敌军趁势掩杀,杀个血流成河。
他已没有退路,唯有死战!
阵前处,穆桂英秀眉一扬,手中蓝缨枪一招,稚声喝道:“破军营,随我破敌!”
号令传下,八百枪盾手,结成盾甲之阵,枪锋在外,如同一只巨大的刺猬,迎着先登弩阵辗了上去。
几百步外,看着青州军也开动,袁谭只瞟了一眼,不由发出了轻蔑的冷笑。
他马鞭一指青州军的枪盾阵,嘲笑道:“先登弩士装备了天下最强的硬弩,就算是铁盾都能贯穿,那孽种想凭几百拿着破木盾的枪手就迎战,真是笑话,我看他果然是黔驴技穷了。”
一旁逢纪忙是笑眯眯的附合道:“二公子所言极是,看来这一战,二公子就能一举平定叛乱,活捉袁洪那叛逆无疑。”
袁谭哈哈大笑,笑声狂妄自信,仿佛胜算在握。
先登弩阵中,鞠义看到袁洪派出枪盾阵,嘴角不禁也钩起一抹不屑,冷哼道:“袁洪,你也太小瞧我鞠义了,区区几面破盾牌,就能挡得住我的先登硬弩么……”
转眼间,两座军阵对辗而来,相距不过百步。
鞠义信心爆棚,拔剑一指,大喝道:“先登弩士,瞄准敌人,给我往死里射!”
号令传下,早已瞄准的先登弩士,应声扣动了强弩机括。
嗖嗖嗖~~
强劲的破空锐响,骤然响起,近千支弩箭破空而出,穿过盾缝,朝着穆桂英的破军阵,铺天盖地呼啸射去。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强劲的箭击,几乎没有什么能够抵挡的住,正常情况下,破军营的木盾,必会被轻易击穿,藏在后边的枪盾手,跟着会被连人带盾射成肉串。
鞠义嘴角钩起自信的冷笑,他仿佛已经看到,青州兵被射到人仰马翻,鬼哭狼嚎的惨烈一幕。
下一秒钟,利箭射至。
铛铛铛~~
清脆的雨打屋檐之声骤然响起,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千支利箭,竟无一支洞穿!
几百步外,掠阵的袁谭,看到这一幕,脸色骤然一变,惊道:“怎么回事,先登弩士的强弩,竟然没能射穿那几面破盾?”
“这……这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逢纪也惊到目瞪口呆。
几百步外,无一斩获的先登弩士们,个个也哗然变色,发出了一阵惊呼。
鞠义脸上的嘲讽表情,瞬间也扭曲变形,被无尽的惊愕所取代,惊道:“怎会如此?我的强弩连铁盾都能射穿,怎么可能射不破木盾?这……这解释不通啊!”
冀州军上下惊骇莫名,青州军这一边,同样是惊喜无限。
他们原还忌惮先登弩士,箭出一瞬,他们都为自己的同袍捏了把汗,不忍看到他们被射成刺猬的惨烈。
他们却万没有料到,先登弩士的弩士,竟如雨点打在屋檐上,只听了一个响,竟无一箭能洞穿。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片惊愕中,唯有袁洪淡定如初,悄悄松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喃喃道:“不愧是破阵天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