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与愿违,他刚躺下眯一会,迷迷糊糊之中又有人来敲门,只好爬起来去开门。
门一拉开,看到外面站立的人是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姜宏智!
姜宏智看到罗子良的时候,恭敬地连声道歉,“不好意思,罗书记,打拢您的休息了……”
罗子良打断他的话说,“进来吧,现在盘江矿业这种情况,我想睡也睡不着。”
“是是是,罗书记辛苦了,哎呀,都是我们这些人的工作做得不好,让罗书记受累在后,真是该死,该死!”姜宏智连连点头哈腰。
“姜总,你这么晚来,不会只是专门跟我道歉的吧?”罗子良坐在沙发上,又准备抽烟,烟能醒脑。
“罗书记,请抽我的。”姜宏智急忙递一只烟去。
罗子良接了过来,姜宏智又用打火机点上。然后,在罗子良的示意下人,他才在对面坐了下来。
罗子良静静地抽着烟,等他说话。
“是这样的,罗书记,我是来向组织承认错误的。”良久,姜宏智才迟疑地说。
“哦,你何错之有?”罗子良问。
“我作为盘江矿业的总经理,对集团公司的发展现状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我也有难言之隐啊,宋董事长在的时候,什么都抓在手里,很多建议都得不到采纳……这个我可不是乱说,不信的话,罗书记您可以问问公司的其他人……”姜宏智吞吞吐吐地,一个劲地把责任往死人身上推。
“你说的也有道理,国企的经营活动中,行政权力干预太多,束缚了主观能动性,这是我们应该检讨的地方。”罗子良点了点头。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哎哟,罗书记说得真是太对了,做企业嘛,市场有市场的规则,如果单纯用行政命令来做事情,那是不行的。”姜宏智说。
“那你认为,盘江矿业存在哪些问题呢?”罗子良问。
“裙带关系太严重,各分公司、直属单位负责人的选拔任人唯亲。”姜宏智回答说。
“哦,说得具体点。”罗子良说。
“盛兴煤矿的矿长是已故宋董事长的小舅子;机械制造公司的经理是他的侄子;中城能源公司的党委书记是他的堂弟;就连这家宾馆的负责人也是他的远房表妹……”姜宏智说了一大串公司名和人的名字。
“那其他集团公司领导也有亲戚在下面分公司以及控制企业任职的吗?”罗子良皱了皱眉,问题比他了解到的还要严重,毕竟下面的工人知道的事情不全面。
“有,多着呢。恒利商贸有限公司的经理是廖书记的兄弟,还有,黔江实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是他的小姨。”姜宏智侃侃而谈。
廖永晖,集团公司专职副书记。
“说下去。”罗子良的脸色越来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