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过了五秒钟,贝斯特就给了苏郁檀回复:“弗罗拉正在亚洲复生医院变异症治疗中心接受治疗。”
贝斯特之所以这么快就能给出答复,一是因为她有强大的运算能力,二是因为她在公共网络体系中拥有很高的权限,可以直接调阅很多公共网络中的资料。
比如说:公共监控网的监控视频、人口信息库的人口信息、全球交通网的交通信息等等。
当然了,贝斯特只有调阅权,没有修改权。
苏郁檀走进弗罗拉的病房时,弗罗拉正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面朝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弗罗拉附近,观察了她好一会儿,才走到她身边,笑着跟她打招呼:“嗨,弗罗拉。”
弗罗拉扭过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谁?”
苏郁檀把自己的社工证拿给她看:“我是代替维多利亚小姐的社工,这是我的证件。你要检查一下吗?”
弗罗拉扫了她手里的社工证一眼,毫不在意地又将视线转向了窗外:“不需要。我没什么可骗的。”
苏郁檀把社工证收起来,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来,静静地陪她看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弗罗拉突然说:“你为什么不说话?”
苏郁檀转头看着她说:“我想,你或许不喜欢我太聒噪,所以我等你先说话。”
弗罗拉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疑似微笑的表情,盯着窗外说:“我父母都在上班,因为他们要挣钱养我、给我治病,不得不去工作。我非常体谅他们的难处,对他们没有任何不满。
“这里的医生护士们很和气,其他病人很友好,机器人护工也十分尽责,所以我过得很不错。”
苏郁檀继续观察她的表情,轻笑一声说:“看来,你对我们关心什么,十分了解。”
“我父母也很了解。”弗罗拉淡淡地说。
苏郁檀品味着她话里的意思,问道:“他们工作的时候,你会想念他们吗?”
“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
“会的时候多,还是不会的时候多?”
弗罗拉抿紧了嘴,声调突然提高了一点:“不知道。谁还会认真计算这种事的时间吗?”
见她对这个话题表现出了抗拒,苏郁檀就迅速终结话题:“说得对!谁还计算时间啊!”
她心里已经有了一点基本判断:弗罗拉父母被法庭警告后,对女儿的态度并没有根本性的改变,这与维多利亚留下的记录一致。
当然了,这点基本判断不会改变什么。
要想改变什么的话,她必须掌握确凿的证据。
维多利亚留下的记录说,弗罗拉很喜欢现在热播的一个儿童剧《流浪全星际》,很喜欢故事的主人公“伽马”。
苏郁檀就跟弗罗拉聊起了《流浪全星际》和“伽马”:“你说,伽马的家乡会不会在伊甸星呢?”
伽马是一名孤儿,还不到一岁时,他的父母就被星盗杀害。
之后,伽马被杀害他父母的星盗们收养。因为在同样遭遇的三个孩子中最小,星盗们就以古希腊语的第三个字母“γ”(音:伽马)做了他的名字。
伽马九岁时,被一个垂死的老星盗告知了真相,就带着另外两个同样遭遇的孩子——阿尔法和贝塔,一起逃出了星盗窝,流浪全星际,去寻找自己的身世和真正的亲人。
最近的剧情进行到:伽马三人决定去伊甸星,因为他们找到的遇难飞船乘客名单上,有一个来自伊甸星的三口之家,与伽马的情况有些相似。
当然了,苏郁檀并没有完整地看过《流浪全星际》。
她只是在来的路上临时抱佛脚,阅读了手表智能核心米娅提供的剧情简介,并看了最新一集。
弗罗拉摇摇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