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伤成这样?”杨妈收拾着厨房,一直关注着外面的情况,此时傅景洲一回来,她就急急忙忙的跑上前来看。我坐在沙发上,抬眸看了过去,见傅景洲俊朗的脸上挂了彩,嘴角还有血迹,但身形挺立,气势犹在。杨妈忙着去给他找医疗险,我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随后淡淡看向杨妈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杨妈张了张口,也不好多说。错开傅景洲低沉深邃的目光,我直接上了楼。有些事,我越是主动凑上去,越是显得廉价,我有事瞒着他,他也有不少秘密从不和我透露。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傅景洲在阳台上抽烟,高大修长的身影立在阳台上,孤独冷冽。淡淡看了一眼,我移开眸子,便坐到化妆台前擦护肤品了。许久,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烟,才从阳台上出来,只是不冷不热的看了我一眼后,他便直接进了浴室。原本时间就不早了,吹干头发我便躺床上直接睡了。同床异梦,大概就是如此。是夜,海城的夏夜有些过分宁静,院子里的虫鱼鸟兽倒是来凑了热闹,月光透过窗落在卧室里,斑驳夺目。察觉到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微微挪了挪身子,一双大手按住了我。我醒了过来,才发现傅景洲此时想要硬来。眯了眯眼,我开口,“我连清醒时都对你没反应,更何况是熟睡!”他微微僵了身子,黑眸在黑夜里染了戾气,“你在报复我?”我闭眼,还是有些困,“谈不上!”“呵!”他冷笑,几分粗暴道,“那就是做少了。”我拧眉,果然,衣冠楚楚的背后,都是不可估量的渣。我咬着唇安静忍受着,不发出一点点声音。“不是没反应么?”察觉到异样,他冷笑,“你的没反应是拒绝我的借口?”我不语,任由他放肆。许久,他停了下来,将床头柜上的灯打开,像往常一样准备抱着我进浴室。但,当他看向我时,黑眸紧缩,原本扶在我小腹上的手微微收紧。他看向我,声音嘶哑,“为什么不喊?”我不语,脑子有些晕,小腹的疼痛,还有不断涌出的血液告诉我,孩子可能没了。怎么说呢?我有点疼,不是别处,是心口。那种像是被死死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呼吸不过来的疼。“砰!”傅景洲下床,可能没有站稳,整个人撞到了贵妃椅上。我不声不响,就这么冷漠的看着。他拿起手机,修长的指尖有些颤抖的滑动着手机屏幕,许久他才拨通了电话。那头接的很及时,傅景洲开口,声音里有颤音,“她出血了,很多,我需要一辆救护车。”挂了电话,他跌跌撞撞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毛巾。走到床边,他半蹲着身子准备去擦,但似乎没有用,血一股一股的冒。我看着他,很平静,目光越来越远。他的慌张,无措,我都看在眼睛里,没有觉得可伶,只是觉得可笑活该。他没有看我,见自己没有办法止血,只好从衣柜里找了套衣服给我穿上。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很严重那种。院子里传来警笛声,想来是救护车来了。果然,片刻后一群人推着推车进了别墅,傅景洲将我放在病床上,目光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我闭上眼,不愿意再看他。我一直都是清晰的,从别墅到医院,哪怕在手术室也是清醒的。其实过程并不漫长,也不难熬。这个孩子无论能不能保住,我和傅景洲之间的裂缝总归是越来越大,没有办法修补了。“困的话就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会尽力保住孩子的,你放心!”手术台前的医生开口。我点头,闭上眼睛。大概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依旧很清醒,将我送出手术室的时候傅景洲守在门口。见到医生,他一脸惨白,“人没事吧?”医生点头,“送来的及时,大人和小孩都没事,傅先生,你还是需要控制一下,傅太太之前有多囊卵巢综合征,怀孩子的几率很小,这孩子来之不易,还是小心为好。”傅景洲点头,只是几个小时,我总觉得他好像苍老了许多。我被送进病房,有些疲惫,没多久就彻底睡着了。次日。我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睁开眼见护士正在换药水,揉了揉眉心,我不由开口,“外面谁在吵?”小护士给我换了药水,顿了顿道,“是傅先生和陶小姐,陶小姐想进来看看你,傅先生不允许,所以在外面哭呢!”哭?我不做声了,陶安然这哭,怕是没有几分真假。见护士准备离开,我开口道,“你出去的时候,能帮我把他们叫进来一下吗?”小护士点头,收拾了药瓶便出去了。没多久傅景洲和陶安然就进来了,陶安然额头上包了纱布,估计是昨天晚上不小心留下的。一双好看的眼睛通红,看着有些楚楚可怜。她跟在傅景洲身边,进了病房,她看了我一眼,倒是装得住,开口看着我道,“时姐姐,你没事吧?”我笑,“没死成,很抱歉,不能如你的愿了。”“时念,你有必要这样夹枪带棒的吗?”傅景洲脸色不太好,有些沧桑。我浅笑,语调里没多少情绪,“我怎么敢,傅总威武,一个晚上就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唯恐避之不及。”傅景洲……兴许是气氛过于低沉,傅景洲不愿意过多的与我交流,拉着陶安然直接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