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下意识的去摸乐乐的手,想感知她的体温,辨别她是否发烧。
摸了一会儿都没摸到,乔乐棋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猛地睁开眼就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她们住的单人病房,乔乐棋首先确认病房门。
房门是关着的,但卫生间亮着灯,以为乐乐去了洗手间,她也走过去:“乐乐,你在里面吗?”
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应,她把手搭到门把手上:“乐乐,我进来咯,你以后上卫生间记得叫我,我陪你……”
说着推开门,当看到卫生间里空无一人时,她戛然而止的同时,心里也彻底慌了。
她连忙出去,找到医护人员询问有没有见过乐乐,本就蹩脚的英语,在情急之下更是说得含含糊糊。
一番费劲的沟通下来,医护人员总算听懂了乔乐棋的意思,说她女儿被她老公送去做术前检查了。
“老公?”
“对,你老公。”
乔乐棋困惑少许,就豁然开朗起来。
肯定是江与舟到了。
乐乐叫她妈咪,叫他爹地,别人把他们误会成夫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难怪打电话提示关机,在飞机上肯定是打不通的。
乔乐棋问清楚地址赶过去,去的路上沉重的心情一扫而空。
江与舟顺利通关过来,说明他没惹上事儿,这样她就有了主心骨。
二来如果她没理解错误,乐乐是去做移植前的检查,说明乐乐很快就能入仓准备移植。
这可是妥妥的双喜临门,乔乐棋的脚都变得轻盈起来,一路连走带跑,等找到检查的地方时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正在用流利好听的口语和医生交流。
乔乐棋上扬的唇角,慢慢垂了下去。
她站在过道尽头,半个身子探出墙外,在犹豫是转身就走还是走过去打招呼时,医生注意到了她,并冲她招招手。
那道背影也随之转过身来,明明几天前才在桐市见过的脸,此时再见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恍惚感。
他冲她笑笑,见她只是面目表情地看着自己,回头和医生交流几句后,转身走到她面前:“不认识我了?”
乔乐棋牵动唇角,听到自己颇为沙哑的声音:“周逢时,你怎么会在这儿?”
周逢时看着乔乐棋又笑了下:“供体已经到位,只要乐乐的身体情况能手术,就会即刻安排。”
这固然是个好消息,但乔乐棋眸色不改地看着周逢时:“你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乐乐和你非亲非故,你又何必事必躬亲?”
周逢时笑得温柔,声音也很温柔:“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乐乐能好起来。”
乔乐棋却笑不出来:“可是原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是江与舟,他案件时被拦下,当晚你就来到这里,我是不是可以怀疑这一切是你人为的。”
周逢时眸色温柔地看着乔乐棋:“在你眼里,我是那么能耐且卑鄙的人?”
乔乐棋摇头:“但这太巧了,而你肯定清楚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