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江与舟把乔乐棋抱到病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把保温盒里的小米粥倒进吸管杯,盖上盖子把吸管喂到乔乐棋嘴边:“先喝点小米粥。”
乔乐棋闭着眼睛:“先放着吧,我饿了再喝,你先回去。”
江与舟把杯子放在桌上,人却没走,拖了个椅子坐下:“你目前上下床还比较费劲儿,加上医院大楼封控,所有人员只出不进,等你再好一点我再走。”
“没事,医院里有护工,我找一个就行。”
“过几天再给你找。”
乔乐棋睁开眼看了江与舟一瞬:“求你了,你至少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说到最后,乔乐棋的情绪有点崩了,不仅带了哭腔,眼泪也从眼角滚落下去。
江与舟看到乔乐棋强忍崩溃的模样,心头泛上一抹不忍,抬手想帮乔乐棋擦眼泪,但乔乐棋脑袋一歪,躲过江与舟的触碰。
江与舟的手在空气里僵了一僵,回过神后他慢慢收回手:“好,我在外面,有事随时叫我。”
江与舟看着乔乐棋好一会儿,见乔乐棋重新闭上眼睛,但眼皮和睫毛一直在颤动,一副强忍情绪的模样。
江与舟的喉结快速滚了滚,到底转身关门离开。
门落锁的那一刻,乔乐棋总算畅快地哭出声来。
哭她给周逢时带来的不幸,哭周逢时暂时保住了性命,哭周逢时并没有完全摆脱危险……
可是连哭她都不敢大声,顶多算是低声的啜泣,稍微释放情绪后,她双手合十祈求神明。
只要周逢时能够好起来,她愿意用自己的健康来换。
她从不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小时候看到大人们家里有点大事小事,就烧香拜佛,她觉得挺傻的。
现在她也长成了大人,才知道当命运遇到自己不能承受之重的东西,迷茫无助时会不由自主地向神明寻求心理寄托。
即便知道是假的,也会希望真的有神明能听到自己的心声,帮自己视线祈愿;纵使没有神明,寻到一点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之后几天,住在医院的乔乐棋如同渡劫。
每次护士给她抹药并用纱布包裹时,都疼得像要死掉一样,她不能救趟,也不能久坐,站立也因双脚的伤变成妄想,很多时候都靠止疼片熬过坐立难安的每分每秒。
每当药性过效、又不到下次吃药的时间的时候,她就会越发担心挂念周逢时。
她都是皮肉伤,都那么难捱,周逢时可是扎扎实实地挨了几十刀,还有好几刀差点命中致命器官,她都不敢想象周逢时到底会有多痛。
期间警察来找乔乐棋做过笔录,她把所知的经过事无巨细的告知,以为韩家尤其是韩慕白会坐实买卖器官的罪名。
但警方说根据目前掌握到的证据,是以前和他们有过过节的黄正做的局。
黄正因之前被乔乐棋做的局,搞得身败名裂,没资本动周逢时,便把目光打在乔乐棋身上。
至于韩家,也不存在买卖器官,他们接触的是正经渠道的捐赠,有问题的是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为了黑心钱与陆豪私通。
乔乐棋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亲耳听到陆豪提到韩家买她器官的说辞,且这一点周逢时也可以作证。
但周逢时目前还未脱离危险,还在重症监护室,暂时不能配合做口供,需要等他好转再说。
警方做完笔录离开后,乔乐棋陷入焦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