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是安德鲁的生日。”他说。
我看着他左手那样费劲,右手还要对我伸着钱包,也不和他别扭,拿着他的钱包离开,缴费的时候我才发现他钱包里有一张照片,看样子放进去挺久了,被雨水淋过都有些脱色,不过依旧能看出来是谁。
我。
我在他办公室的训练室里打沙袋的样子,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弄到的。
我将钱包夹紧,付费之后回来找他,他半眯着眼睛靠在床上,医生走过来对我说:“他有些头晕,保险起见还是看看有没有伤到大脑,带他去做ct吧。”
我听完医生的话,东昭凌已经又淡然的看着我笑了。
“没事的。”他说,我走到他身边扶住他,陪着他往ct室走,他有些保持不了平衡,但还是不想完全靠在我身上,我心越来越慌,我想起我婆婆,当初也是因为伤到了脑子,然后……
我不敢想下去了。
东昭凌做ct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在外面挠墙,这种万蚁钻心的感觉太可怕了,倘若他真的有点什么事,我……
他从ct室出来,我扶着他在等候区坐下,结果要一小时后以后才能出来,我给杜绵打电话让她去家里看着点孩子,之后便是一分钟一次的看表,直到我要再看的时候,东昭凌抓住了我的手。
“没事的。”他又一次安慰我,我看向他点点头,其实根本就是在给自己心里打气。
就算我再能忍,也无法假装我真的对他一点儿都不在意,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难受的我自己都有些恶心。
“东昭凌。”护士终于喊了他的名字,我猛的蹦起来去拿结果,想问她怎样,她让我去找医生。
医生很认真看片子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当初等待高考结果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没什么事,可能是有些轻微脑震荡,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听到自己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走吧,回去看看孩子。”东昭凌说着用右手拉住我的左手,紧紧的握住不松手,带着我向医院外走,好像受伤的人是我,他才是守着我的人。
坐上出租车,他说了地址,我却整个人都还在不停的发抖,看到路上的车,尤其是大货车,我都在想着它突然冲过来撞在车子侧面时候的样子。
“不怕了,我没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将脸扭向窗,眼泪流了一脸。东昭凌的电话响了,看样子是谷强打来的,他应了几声说:“车差不多报废了,我没事,那个司机也受伤了,嗯,他闯红灯,赔偿的事再说。你去协调接下来的事吧,”
听到那句报废,我又像是被人抽了筋一样。
他听了一会儿又说:“再去订一辆同型号的,我儿子喜欢。”
挂了电话,我不肯回头看他,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生气了么?”
我摇摇头,吸鼻子的时候还是被他知道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