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辉被教习们拦住,事实上也自己停下脚,同时也不动声色的拦着身后其他的学生,以他为界线抛出火把,但人多了到底无法控制,这个学生就冲过了楚明辉,因为知道自己瘦弱,所以想要更靠近一些好扔进门内。。。。
因为激动手抖的厉害,火把依旧没有扔进去,反而站到了京兵们面前,看着长枪刺来,学生一时呆滞不动了。。。。
四周的叫喊声似乎一瞬间消失,看到这一幕的教习们只觉得心跳骤停,啊啊啊啊。。。。。。
呛啷一声,长枪被竹杖挡住,有个瘦小的身影站到了呆滞的学生身前。
“他们动兵器了!都退后!”
这声音高亮又平和在一片嘈杂中稳稳的送出去,后方没有看到这场面的学生们也一阵骚动。
动兵器了?
要流血了!
“他们有兵器,我们手无寸铁。”前方的声音没有愤怒只有平静,抚慰着有些慌乱的学生们,“他们有刀枪,我们有浩然正气,他们以威慑相逼,我们以沉默不惧相对。”
那小少年说着抬手将竹杖向前一推,那兵丁只觉得大力袭来,不由后退两步,呛的一声,竹杖撤去,少年将那学生向后一推,自己则就地坐下来。
随后学生中也响起了喊声,两三个学生也到了前方挥手示意大家后退,不要再扔火把。
“后退!他们动兵器了!”
“大家不要乱动!”
“坐下来!”
“大家都坐下来。”
学生们纷纷席地而坐,到底有人因为兵器面色不安。。。。
“我们沉默以对,我们不吵不闹,问他们是否依旧刀剑相害。”
“吾等席地问道,圣人不惧,吾等何惧。”
看着瞬时坐下来一大片的学生,教习官员小吏们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也瘫坐下来,深秋的夜晚衣衫已经被汗水。
“谢天谢地没有流血。。。”他们喃喃说道,“还好学生们自己拦住了。。。。”念头闪过又一个机灵回过神。
不对吧。。。。学生们拦住了。。。事情是学生们闹起来的,然后学生们自己又拦住。。。这怎么好像是有人掌控着的感觉?
教习官员小吏们下意识的看向这群学生,学生们不再挥动着火把喊叫,而是沉默静坐,四周散落的火把燃着,夜风吹动忽明忽暗,但气势并没有减弱,跟先前的激烈喧闹相比有另一种威慑。
从激烈到沉寂,从进掀起喧闹到退而不惧,这怎么看起来整齐划一。。。这不应该是片刻之间临时起意做到的,应该是早有预谋准备。。。。。教习府学官员小吏们神情惊异不定的看着眼前的学生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谁?为什么他们一点也没有察觉?
。。。。。。。
外边的学生们的喧闹,内里的廖承段山等人也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张大老爷惊讶的停下了质问有没有对张莲塘刑讯逼供,因为现在廖承段山开始质问他们了。
“怪不得你们来势汹汹,原来早有准备啊。”廖承冷笑道,“青霞先生比起先前为官还厉害,原来有一群学生能一呼百应。”
青霞先生再次询问外边发生了什么事,不可置信。。。
“这可不是我安排的。”他道,“张莲塘在学生中一向声誉良好。。。他出了事同窗们自然要来询问,说到底还是你们一直以来行事不妥,抓张撵不审问关着,学生们疑心重重惶惶不安,这个还没解决,就把张莲塘也抓了,学生们如何不乱?”
廖承道:“你这是什么道理,学生们犯了错就抓不得?”
段山道:“宗大人死的时候那学生就在双园附近,而这个张莲塘亲口承认传单就是他做的,他就是要为张撵抱不平煽动闹事。”
廖承一向白净的脸上浮现红晕,这不是羞愧,而是愤怒,他的声音拔高而尖细:“我等奉命行事,还怕一群学生胁迫吗?”说罢喊着段山,“他们打闹冲烧我的门,就是凶徒,不是学生,段大人,把他们都给我拿下。”又冷笑,“告诉官兵们,对这些凶徒,他们敢杀,我廖承就敢埋。”
一直以来看起来不管事的廖承其实才是主管,段山也受他命令,而他下达的命令并不像他本人那般和气。
这竟然是要官兵杀人了。
段山木然应声是,青霞先生等教习府学官员们大惊。
外有侍卫疾步报李知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