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子少爷笑道:“原来如此,以诗为赌,春阳少爷更风雅,我等不如啊。”
这是明赞暗嘲,少年们都笑起来,柳春阳倒也不怒,只是哼哼两声,“真无趣,那开始吧。”
薛青道:“适才春阳少爷说了我输了要我认其为义父。。。”
咿。。。在场的人少年们都色变,这赌的可有点。。。焉子少爷摇头,柳春阳看了薛青一眼,心道这可是你自己暴丑的。
“。。。我接受了这个赌,但我要是赢了,不敢让春阳少爷叫一声义父,只一声大哥便可。”薛青接着道。
柳春阳笑了,杏眼斜着看他,道:“多谢你如此大度啊。”
他们二人言语来往,其他少年们都围看了过来。
“昨日五陵社输给了长乐社。。。输的很惨,伤了三个人。。士气大跌。。。”一个少年低声对其他人耳语道,又指了指薛青,“。。。当时这位薛青在长乐社。。。且是球头。。。”
在场的少年们都明白怎么回事了,是球场上输了要在文场上找回面子啊,不过这个薛青。。。有点欺负人啊。
“果然有些狂妄啊。。。敢跟春阳少爷比作诗。。”
“。。不知道他可知道怎么作诗否?”
“。。。应该知道吧,毕竟要考状元的人。。。”
低低切切笑声响起。
焉子少爷看着薛青,道:“既然你们二人都同意,那我们也没意见,就聆听二人的佳作,也是一件趣事。”
与他们无关啊,那大家看热闹好了。
薛青点点头,对他再次施礼道声多谢,焉子少爷迟疑一下回礼,且不论这个小少年是否草包一个,倒是很有礼貌。
“好了,不要拜来拜去了。。。真让人佩服可不是靠这个能得来的。”柳春阳道,“还是来作诗吧。”
薛青道:“拜也要拜,诗也要做,做人和作诗,两回事。”
焉子少爷笑了,柳春阳呵呵两声。
“。。倒是能说,不知道能不。。。”他道,话没说完就见薛青走到焉子少年面前俯身伸手。
“借笔墨一用。”薛青道。
焉子少爷伸手将凭几上自己写了半首的诗拿开,露出一张白纸,道:“请。”
薛青拿起笔沾了沾墨,才看向柳春阳,道:“我年纪小,我先来?”
柳春阳当然不会跟他争执这个,杏眼含笑也伸手做请,道:“。。。你年纪小你先来,免得我先写了吓到你写不出来。。。输了倒怪我。”
薛青提笔,众人不由围上来,见他却又停下。
“春阳少爷,你赌输了可不要再缠我。”薛青道,“跟你赌来赌去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柳春阳怒道:“我柳谒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你我真没有时间少东拉西扯,且拿出。。。”
他的话没说完,薛青提笔落字,他并没有坐下,而只俯身一手扶袖一手落笔,视线里洁白的纸上渐渐出现一个一个字。
焉子少爷坐在对面,凭几还放在他的膝头,薛青就好似在他膝头书写,视线里的字一个一个的反着出现,他慢慢的念道:“竞渡歌。。。。五月五日天晴朗。。。”
起句无甚稀奇,周围的少年们对视笑了笑,柳春阳也不去看,只听焉子少爷继续念。
“。。。杨花绕江啼晓莺。。。。使君未出郡斋外,江上早闻齐和声。。。”
嗯,倒也。。。中规中矩,不过看起来倒是懂诗,周围的少年们神情稍认真,
这种诗句他十岁就能写出,柳春阳手里的扇子轻摇。
焉子少爷的声音沉稳,正和薛青写字的速度,恰似一字念出一字才写一般。
“。。。使君出时皆有准,马前已被红旗引。。。。两岸罗衣破晕香,银钗照日如霜刃。”
咿。。。四周的少年们说笑停下,莫名的觉得身子微微僵硬,好像有什么要来了。。。。
“。。。。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
此一句出,焉子少爷的声音戛然而止,其他的少年们只觉得心中一麻,柳春阳摇动的折扇咔的一声乱折合上,一动不动。
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