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夕湖抓紧时间给他们把脉,知道他们今天上新菜忙肯定还是蛮忙的。两人身体很好,于是照夕湖就说了几点增进怀孕几率的同房时间还有助孕动作之类的,可是伙计也一直上来敲门找刘新请示事情,照夕湖只好暂时终止了叮嘱。其实她要说的也差不多说完了,只是时间匆忙就显得不够认真似的。最后石霞红着脸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叮嘱她:“先不能走哦,等会我来找你,好夕夕,至少要等我到中午哈。”照夕湖以为她是有不懂的地方想问的更清楚一些呢,也就欣然答应了下来。“好,你快去忙吧,我等你就是了。”照夕湖这边浑然不知,那边刘嬷嬷身边的松子儿一大早就出门了。松子儿一直在角落里看着,果然看到华老大夫早早的就来了,他这才给了身边的小乞儿一个眼色,小乞儿点点头就朝着华老大夫跑去。他一直在观察着,看到华老大夫博然色变之后,很快恢复了平静,老大夫给了小乞儿银子,叮嘱了他什么,然后就坐车走了,连草药堂都没进。那小乞儿又跑了回来,他死死的将银子攥在手里,背到身后,担心的目光看向松子儿,松子儿顿时笑了起来:“那是赏你的,我又不会要,你只告诉我那老人家说什么了?”小乞儿明显松了一口气,当即将华老大夫的话复述了一遍:“他说让我不要将这个口信告诉别人。”松子儿点点头,问了一句看没有别的讯息了,就打发了小乞儿,然后他自己直接回去给刘嬷嬷汇报了。那小乞儿先是千恩万谢的跑走了,拐了个弯儿就藏了起来,偷偷看向松子儿,甚至悄悄尾随着他,远远看到他进了喜客来后院的角门,这才转身离开了。很快大量和刀刀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大量最后还是打发了刀刀:“赶紧去给老大说一声。”不提这边谢落珩很快就知道了华家老夫人的心思,只说那松子儿给刘嬷嬷报了信儿,虽然让她们松了一口气,但究竟华老大夫是个什么心思她还是要去华家上个工,不动声色的了解一番才能真正知晓。于是刘嬷嬷正常去了华家,可华老大夫突然回来之后的华家,却掀起了一场不为人知的风波。“什么事值当你这样叫我过来。”华老夫人一进华老大夫的书房,心里就有些埋怨,这么早,她正应该享受儿孙绕膝的快乐呢,早早来看他这张总是挑剔她的脸,她自然心里不顺。话里话外的就嘲讽着华老大夫的不稳重。华老夫人说着话一抬头看清华老大夫的神色,那张脸冷的能结冰了,她顿时就知道,这是真的有事儿了,还是让这个老头子很是在意的事儿。“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我问你,你给生儿找的这房妾室,是谁?”嗨,原来是这个啊,华老夫人顿时神色一松,心里觉得华老大夫真是人老了,这么点小事也值当他大惊小怪的。“既然你问了,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何夕,你药堂里帮忙的那个,正好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我这次可是按照你的心意来找的。”华老大夫面沉如水,他盯着这个老妻良久,才冷着声音嘲讽道:“你竟然打夕夕的主意?你可知她是谁?”“呵,还能是谁,不就是你葛大哥的外孙女嘛,她都被她爹娘卖了一次,能进咱们家难道不是祖上积德烧了高香吗?”如今的葛家和华家,那可是云泥之别啊,何夕能摸到华家的门槛,都叫做高攀!华老大夫知她甚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这心里便觉得失望更甚,这老婆子居然知道,而且她明明知道何夕就是葛大哥的外孙女,可她竟然还是存了这个打算。“葛大哥有恩于我,你竟然……”“他有恩于你?!呵,要不是咱们接济他,他连棺材都弄不到一副,他那点子恩情早就还清了好吧。”华老大夫突然觉得非常无力,她怎么可以忘记,最初的最初,是葛大哥的帮助,给了他机会,让他打开了从医的局面呢。往后种种,他们兄弟之间的争吵和隔阂,可是这些,都不能掩盖和磨灭的事实就是:是葛大哥在他最初入行艰难的时候,手把手的帮助他,打开了一扇从医的门啊。可是,她竟然觉得,她已经还清了所有的恩情吗?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年轻气盛,决然和葛大哥分道扬镳,竟不知他晚年凄苦而没有施以援手吗?华老大夫冷冷一笑:“可是夕夕不乐意呢,你的算盘落空了。”听着华老大夫居然如此嘲讽她,再想到自己一把年纪居然被一个小丫头下了脸子,华老夫人顿时一口怒气冲上了脑门儿:“哼,一个小丫头而已,我那是给她脸了,婚嫁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乐意不乐意。”“你做了什么?”“当然是正常请媒人纳她入门啊,难道我还能去强抢吗?”“你这样、呵呵,和强抢又有何区别?”华老夫人满脸不敢置信,她这样哪里就是强抢啦?她有排人去掳人吗?她有动用非常手段吗?这老东西是不是糊涂了,居然这么说她!华老夫人哼了一声,再懒得解释,她才不会告诉他,她就是要给她教训,等到她变身为妾,她定要好好将之前生的气一一讨回来。这不叫强抢,这叫手段!华老大夫闭了闭眼,随即睁开,他起身,将照夕湖与他签订的契书和药方都拿了出来。那落款之处写的正是夕姑娘。“你看清楚,这药方,和我合作的正是夕夕,她的医术才华远在生儿之上,她是绝不可能做妾的。”“你!你这个老顽固,你就非要这么抬举她吗?她一个臭丫头,有什么资格与我儿相比。”华老夫人听到他的话气的整个人都站了起来,看着这碍眼的药方恨不得狠狠撕碎它们,她恼怒的瞥了一眼华老大夫的神情,低眸间又瞥见了桌案上的砚台,那墨满着,还未收拾……她心中冷笑一声,手上一松,那两张纸便轻飘飘的落了下去,直接落到了砚台里,浓黑的墨汁,沿着纸张的纤维迅速蔓延,转眼就黑了大片。这契书和药方,显见的是已经毁了……华老大夫顿时心灰意冷,尤其是华老夫人还挑衅的说手滑了,他盯着她看,也不说话,片刻后,老大夫直接命令道:“从今往后,除非我不在了,否则华家任何人都不得与夕姑娘相见,违令者逐出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