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夕湖抱着根生回家,现在家里家外也不用她操心和做事,她就看诊和采药两个活儿了,等她到家之后,魏姿容把她和霍无殇出门的东西都带好了。“喏,根生的口粮装这里,你们三口人,随时可以出发了。”魏姿容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就喜欢跟照夕湖挤眉弄眼。“给你做的新衣服哈,这下不是要进山采药了,总有机会上身了吧?嘿嘿嘿。”那小表情看的照夕湖一阵好笑,姐妹儿,你那样子好像给我准备了性感内衣似的呢。照夕湖已经习惯了她人前一幅贤惠大妇的模样,在她面前却像个八卦的闺蜜,总是暗戳戳的给她使眼色。照夕湖看了一下大家都在围着马车那边,她直接快速的出手,在魏姿容的下巴上用力的捏了捏,食指还勾了勾她的下颌。看到这一幕的来喜惊得目瞪口呆的,她看到了什么?夕姑娘怎么像个登徒子一样,在调戏她家少夫人!照夕湖却在魏姿容憋着笑和来喜吓一跳的目光中,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上了马车。嗯,还是郑家的马车呢,调戏了他家娘子,坐他家马车进乡,这渣了别人的感觉,还真不赖。照夕湖笑的一脸意味深长,魏姿容嗔了她一眼,将她送走了。“心情不错。”霍无殇回头看了她一眼,照夕湖抱着根生哼着歌儿,显见的心情颇佳,不像进乡里,倒像是去郊游。“嗯,你车驾的也不错。”霍无殇没有说话,只是眸光定格在前方一甩一甩的马尾巴上,脸上有一丝怀念的神情。他的踏雨也喜欢这么摇着尾巴……只可惜,它曾在电闪雷鸣的暴雨中救他冲出敌营,这是他们的结缘,他却没能在倾盆大雨中也救它破军而出,让它得一个善果。照夕湖敏锐的觉察到霍无殇似乎有些不对劲,她也不知今天陪他出去,是不是触及了他心中疼痛的隐秘,毕竟军中情谊,都是很难忘的。她坐到了靠近他的安全位置上,然后将根生抱在怀里,一手抓着他的小肉手,一遍又一遍的放到霍无殇宽厚的肩膀上。“来,叫爹爹,爹爹,爹爹。”照夕湖一边教根生学说话,一边观察着霍无殇,看他被转移了一些注意力,这才放心下来,她没注意到,有一道目光一直锁定在他们的车上。张云清看着霍无殇“一脸难过”的赶车,身后照夕湖居然不要脸的凑过来一直用孩子打扰他,最后霍无殇不得不看在孩子的份上,强颜欢笑的一下。这一番情景看下来,张云清的心都痛了。这死女人,居然让大根哥给她驾车!“何夕!你怎么就是不死呢?我就不信了,婆家治不了你,韩家治不了你,这世上还没人能治得了你了吗?如果是何家人呢,哼,我还就不信了,你能一个人顶了天去。”一直到照夕湖他们出了村子,张云清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扭身回了家里。“清儿你干啥去了?你是不是又去山脚下看他去了?”“哎呀娘你别管我!”“我不管你谁管你,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如今那韩氏都不敢露头去惹她,你还往上凑什么凑啊?”“呜呜,娘,我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啊。”“不甘心也要给我忍着,都怪当初我和你爹太十拿九稳了,以为有了韩氏首肯,再加上咱们张家的家底,嫁他一个二婚的男人肯定能成,没想到会这样。这葛家忒不是东西了,韩氏更是没用,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说起这些张夫人一肚子怨言,里里外外将所有人数落了一遍,张云清心里烦躁的不行,捂着耳朵一脸的戾气。“你那是什么样子?”张屠夫甩着油乎乎永远也洗不干净的手走了进来,进来就见到张云清一脸厌烦,自己媳妇苦口婆心的一幕。“那爹爹说我还能怎么办?我还能是什么样子?”“你这丫头,怎么就是不肯放弃呢?”“我咽不下这口气!难道爹爹就能咽下?”张屠夫拉长个脸,他也咽不下,可那臭小子明显看不上他闺女,难道让他硬送到他床上?再说这也不是他强硬就行的啊,这以后还得是夫妻过日子,他能比他迎娶,还能逼他洞房下崽对他姑娘疼爱有加吗?可这清儿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真的是掰碎了揉烂了讲,翻来覆去的讲,都听不进去,都想不明白,就因为这,张家好好的快活的日子都受到影响了。以前是韩氏主动,算是葛家父母同意,葛大根自己不同意和张家结亲,经过他的的一番舆论引导,现在是有人说葛大根忤逆不孝不敬父母的,也有说韩氏见钱眼开的,倒是鲜少有人说张家的不是了。可要是现在张云清再凑上去,那他家头顶上的屎盆子可就挪不开了。张家条件好,大家都以为是葛家主动,否则以张云清眼高于顶的性格是不会自降身份贴上去的,他这段时间拘着自家姑娘,可不能让她一冲动做出自打嘴巴的事来。堵不如通啊,张屠夫想了想,问:“那你是怎么想的?”“爹,你不知道,大根哥他根本就不喜欢何夕,就刚才,何夕凑上去,大根哥都没有好脸色呢,可是那何夕不要脸,一直用那小杂种勾的大根哥不得不搭理她。”张夫人眼睛一亮,下意识问了一句:“真的?”张屠夫却很清醒的皱了皱眉头:“不管葛大根对何夕咋样,他对你是摆明了的不喜欢。”这一句实话说的张云清差点哭出来,她眼泪在眼圈里打晃,就是要掉不掉的那种,看的张屠夫和张夫人这心又软了两分。“好好好,那你说你要怎么办吧?怎么样你才肯死心?”张屠夫在女儿无声的眼泪攻势下终究还是退了一步。“既然何夕和葛家断了亲,韩氏管不了她了,那何家呢?何家肯定能管得了她吧?她爹她娘肯定能管得了她吧?让她爹娘把她领回去。”张夫人一听,顿时拍了一下巴掌:“清儿这个主意好啊,那何家是什么人家,葛三梅又是个什么东西啊,都是一群见钱眼开的,你说是不是啊当家的。”张屠夫沉吟了片刻,缓缓应了一声:“嗯,这倒是个可行的法子,不过咱家不适合直接出面,更不适合出银子。”“哼,爹爹!”“你别急,听我说完。”张夫人一听也赶紧安抚女儿冷静一下,张屠夫这才摸着下巴,将心里的打算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