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暮歌沉默良久之后,陈以柯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听得让人干着急。
还有?
靳暮歌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昨天还有什么错事吗?
也没什么了啊,跟楚襄钦一起吃饭算不算?他是有说过不能随便跟别的男人一起外出之类的,不管了,干脆承认,好过反过来被打。
“那个还有,我昨天晚上跟楚襄钦,楚大哥一起吃饭来着,但是……。”靳暮歌拔高了音节,赶紧解释。
“但是不是我跟楚大哥单独用餐的,还有李悦,你知道吧,李悦是喜欢楚大哥的,我是为了成全他们两个才去的,老陈可以作证,在我回家之前,楚大哥就跟李悦先走了。”
这样近乎发誓一样的说法,像极了一个妻子在为自己宿醉的事情跟丈夫解释,那样的小心思,让人看了会着迷,让陈以柯听着也心情好了不好。
“嗯,然后呢?”
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调子,说出口的时候,靳暮歌的心脏都陷落了,整个人都冷下来。
还有什么啊?
现在这样像是坦白从宽一样,可是该说的她都说了,还有什么好交代的?
是不是今天自己这样主动坦白,成了陈以柯敲诈自己的机会了?想想真是多余,自己纠结,犹豫,激动了半天,就换了他几声的“嗯”,是不是也太没用了一点?
也没见他什么时候这么坦白过自己,他浑身上下都是秘密。
经常一句“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就把她打发了,这一晚上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完全都不知道,也没见他坦白过自己的所作所为。
越想越气愤,来的太早,办公室里还没有人来的迹象,此时的办公室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她完完全全困在里面一样。
脚下用力,踢了一下桌角。
“还没什么没有了,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该解释的也都解释完了,别的没什么可说的了,愿打愿罚,随便你好了。”
靳暮歌语气上的变化,即使通过电话,陈以柯也听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变,但这个女人的心思向来是跳跃式的。
想起昨天晚上看见她醉酒的状态和那些告白的话,心里泛着点点的甜蜜,但是一想到她脸上的红肿,还历历在目的刺眼。
脸色就沉下来。
“你还没说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被严厉的声音呛声出来,靳暮歌心下一紧张,赶紧去摸自己的左脸,虽然已经消了肿,但摸上去还会有酸痛的感觉。
“不小心碰的。”
这样的话,是张嘴就来的。
陈以柯的目光就渐深了,昨晚她也曾是这么说的来着,这个女人的谎话是张口就来的,而且不经过大脑的思考。
“你觉得我会信这种酒后摔倒的话,是我最近对你太疏于照顾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陈以柯这样的话说出来明明是责怪自己的成分大,但是听在靳暮歌的耳朵里,却是有些害怕。
因为他哪里对自己疏于照顾了,明明照顾的很好,很细微,早上还买了药和准备了冰袋出来,可见这明明就是反话。
靳暮歌的心脏抖擞了一下,这是被他的母亲打了的话对他怎么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