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女士笑着点点头:“你伯父年轻的时候啊,十分的争强好胜,做事属于不折手段的类型,我们两个大学时是同一所学校的,他比我高一届,一直属于眼高于顶的人物,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我开始有好感,只是,他的争强好胜和骄傲让我对他没有好印象,后来,我就嫁给了尹诺的爸爸,生了尹诺。”
聂正阳回眸望了眼邹女士,眸中全是深情,那段回忆是苦涩又甜蜜的。
邹女士接着说:“可惜,诺诺的爸爸生了重病,去世了,尹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嫌我生了女儿不争气,死了丈夫,晦气,家里争斗厉害,被逼无奈,我哦只好带着年幼的诺诺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m国,从给人打工开始做起。”
说起伤心事,邹女士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声音有些哽咽,聂正阳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叹了口气:“我来说吧。”
“从念大学时,我就深爱着小雅,可惜,很多次机会都被我的心高气傲和激烈的手段破坏了,最终,眼睁睁的看着小雅嫁了人,我曾经失望颓丧过很长时间。后来,小雅生活的不幸福,从尹家出走,我一路追过来,在这异国他乡里,陪着她,开解她,我们重新创业,同甘共苦,彼此再也不能分离,然后决定结婚。”
“因为小雅的身份,遭到了家里的强烈反对,可是,再反对又如何,和小雅过一辈的是我,幸不幸福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要让豪门婚姻束缚住手脚,便私自和小雅在m国结了婚,然后和家里断绝了联系。”
“那段日子,虽然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但我看得出,小雅内心很愧疚,希望我和家里重归于好,她就是这样善良的女人,可是,他们都不了解她。”
“再后来,我得了严重的肾坏死,需要肾源时却找不到合适的,小雅去做了检查,发现自己的肾脏和我的很匹配,于是,就悄悄的联系了手术。”
“手术后,我的身体康复的很好,小雅却因为原本体弱,变得更加虚弱不堪,于是,我做了决定,一辈子不要孩子,只养诺诺一个长大,只为小雅能健健康康的陪我到老。。。。。。”。
可能这段经历是尹诺和聂峥嵘也没听过的,两人都听得很认真,良久,尹诺忽然问:“爸爸,妈妈比您低一届,您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妈妈的?”
其实,这个问题连邹女士都很好奇,她一直就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源何对自己念念不忘的。
聂正阳狡黠的看着邹女士,笑着问道:“小雅,还记得你们大二时那次野外写生吗?”
邹女士努力回忆了一下,仿佛是有过这么一次野外写生,不过,她并不记得曾经有这么出色的一个男人啊。
“那时候,我给那批学生送了一批写生用品,临回去的时候,在一片丰收的麦田里,你穿着一袭浅色长裙,长发披肩,随意和美丽的站在麦穗中间,那么闲适,那么安静,就是那一眼,便让我再也忘不了你,从那之后,我便时时处处留意着你的事情,从朋友处得知了你的姓名,家世背景,也屡屡制造机会与你接触,可惜,我太急功近利了,反而吓到了你。”
聂正阳的声音中充满了沮丧,如果不是他那是太过年轻冲动,也许,邹女士就不会嫁给别人,他们会从一开始就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不过,虽然过程曲折了一些,结局还是尽如人意的。
听了他的这番话,邹女士愕然,抬眸望着自己的丈夫,喃喃道:“原来,原来那时候你就——”,说到这里,她忽然捂着额头笑起来。
“你们不知道,那时候的他,对待感情就像傻子一样,越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便越是惹我生气,结果,我一见到他,就提前躲得远远的,呵呵呵,也许,这就是命。。。。。。”。
大家听了,都哈哈笑起来。
聂峥嵘接茬道:“大哥,你和嫂子那一段,我还小,不怎么记得,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你得了重病,嫂子毅然决然决定给你捐肾,那时候,嫂子的形象在咱家里一下高大起来,妈妈曾经泪流满面的说,邹小雅是个好孩子,咱们都看走眼了,今后,谁也不能再为难,他们家里真正认可了嫂子,你也不必为过去介怀。”
过去的那段经历,就如传奇一样,现在说起来,都让云舒惊奇不已,她只以为在战火纷飞的年月里才存在才子佳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没想到,在这和平年代,他们的经历也是这样的传奇。
气氛很融洽,大家又聊了许多,聂正阳忽然问聂峥嵘:“小弟,你今年有三十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