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太师被救醒的时候,他就看到皇后已经哭肿了眼睛站在他的面前。他颤声询问:“大皇子,他怎么样了?皇上要如何处置他?”皇后哀怨的擦了擦眼角道:“父亲,珏儿这次真的被你害惨了,你那些通敌书信,怎么偏偏就送进他的书房?不是应该在摄政王府吗?”这也正是温太师想不通的地方,到底怎么回事啊?难不成虞灵韵背叛了?想到苏蓝沁那么维护她的样子,或许真有可能。他气的握紧拳头捶床:“我没想到那个贱婢竟然会背叛,你想办法将她抓来,我倒是要看看,苏蓝沁那个贱妇是如何收买了她!”皇后摇摇头:“现在最紧要的是救珏儿,皇上定然不相信他会通敌,但是却把他关进了暗室,任谁都不能前去探望,我担心他的身体会受不了!”温太师比谁都清楚,皇上这次是动了真怒。他强撑着起身:“我现在就去求他!”他被皇后搀扶到御书房,不顾膝盖上的伤,直接就跪了下去。他哀怨开口:“皇上,是老臣有罪,请你责罚!”盛帝幽冷的眼眸落在他身上,冷声说道:“你罪在哪里?可否说出来,让朕听听?”温太师自责的说道:“大皇子一直都知道摄政王手里的兵权是扎在你心口间的那根刺,他想帮着你拿回来,所以就央求我,用了这么个计策,哪成想,原本该是万无一失的局面,却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竟然把他自己给反卷进去了!”盛帝讥诮挑眉:“温太师,你这局做的真是不高明,朕没想到,你会这么糊涂!”温太师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道:“是老臣无能,连累了大皇子,求你放了他吧!”盛帝摇头:“不能放,朕要给老六一个交代,他被你们冤枉,朕不摆出惩罚你们的姿态,岂不是就被他误会跟你们一伙?朕可干不来这么愚蠢的事!”温太师面上闪过焦急之色,大皇子如何能身处暗室之中?但凡有人敢趁着这个时候对他动手,后果不堪设想。他跪爬到皇帝脚边恳求:“皇上,大皇子宅心仁厚,他是为了你分忧啊!”盛帝眯眼打量着他:“到底是不是为了朕,老太师应该心里很清楚,你求朕没用,还是想办法去哄老六吧!”他顿了顿又不满斥责:“那个苏家女是怎么回事?她手握疫症药方,你们将她推到老六身边,是想让他占尽地利人和吗?”温太师无奈叹息:“老臣也不想啊,可谁知道原本对冷逸风情根深种的她,竟然当众休夫,还闹出那么大的阵仗!”盛帝沉声命令:“让冷逸风无论如何也要把苏家女哄回去,不管如何,总归不能让她成为老六的助力!”温太师不敢再说什么,连忙灰溜溜起身离开。盛帝烦躁的揉了揉眉心,面上晦涩难明。温太师匆匆来到摄政王府,亲自向墨林渊跪着请罪。他愧疚道:“是老臣不该听信谣言,误会了摄政王,还请摄政王不要怪罪到大皇子身上!”墨林渊垂眸看着他:“温太师,你是不是求错了人?大皇子犯错,跟本王有什么关系?不是他跟敌国有通信来往吗?”温太师心说,那些通信应该出现在你的书房才对啊!肯定是你做了手脚,才反手将大皇子送进火坑。如今他倒是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当真让温太师憋屈的又想吐血。他强撑着咽下喉间的翻涌道:“摄政王,皇上信任大皇子,他宅心仁厚,定然是做不出跟敌国通信的谋逆之事!”墨林渊毫不犹豫的开口:“本王也瞧着大皇子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想必他是受人陷害,温太师得赶紧把这个人查出来,以免这通敌卖国的污名落在他的身上,可就摘不掉了!”温太师浑身巨震,这是逼着他往自己身上查吗?那些书信,可是他亲自写出来的!虽然他刻意改换了笔迹,然而只要细心比对,定然就能查出端倪。宫中可有不少这样的能人!他深吸一口气道:“摄政王,老臣会彻查此事给你一个交代,你现在能不能去皇上面前说句话,先让他把大皇子从暗室放出来?你是他的亲皇叔,定然不愿意看到他饱受折磨?”墨林渊忽地笑了:“亲皇叔?用来插刀的那种吗?之前在朝堂上,就他强烈要求搜本王的府,现在把活烧到自己的身上,却要让本王去帮他求情?”温太师被反问的面色青白难看,额上冷汗也不断落下。他真是恨极了眼前的墨林渊,放眼整个朝堂,谁敢对他这般阴阳怪气?这次算他认栽,再有下次,他一定会把他给踩死,让他再也翻不了身。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道:“摄政王,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帮着大皇子去求情?”墨林渊淡淡开口:“还是那句话,本王绝不插手皇兄惩治通敌卖国之徒!”“你!”温太师险些没被他这句话气的直接晕过去。他强自争辩:“皇上都没有给大皇子定罪,摄政王如何说他是通敌卖国之徒?”墨林渊冷叱:“不管他是不是,都跟本王无关,本王懒得再听你废话,来人,将他赶出去!”眼看着两名侍卫冲了进来,温太师迅速抱住屋内的柱子道:“老臣不走,摄政王一日不答应老臣的请求,老臣就跪死在你的面前!”墨林渊眼底陡然闪过一抹寒芒:“耍无赖是吧?飞羽关门放狗!”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就见几只獒犬猛然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径自朝着温太师张开了血盆大口。“啊,救命!”温太师吓得嘶声惨叫,连滚带爬的跑走。墨林渊轻蔑的挑了挑眉,随手让飞羽拿了几块生肉丢进獒犬的嘴里。他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们要记清楚那个人的嘴脸,以后见了他就咬一次,直到咬死为止!”獒犬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不断嗷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