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紧赶慢赶,起了床梳好头,赶紧去给太上皇请安——平常不用去,可沐休的时候必须去啊,要不然太上皇会生气的。
太上皇抓着他唠叨了好一会,顺便抱怨:“小神仙一大早就过了说今日不上课。”
皇帝心说三郎为了去看热闹,连给太上皇讲道都停了,真是不像话,朕真想扣他俸禄。虽然他没俸禄。
皇帝惊讶的说:“朕一直没给过姚真人俸禄呀。户部昨儿还上本,说姚真人享二品文官俸禄,但是从来没去领过,他们也不知道该送去哪里。”
太上皇作为一个后宫无数的过来人:“小神仙若不要,你只管每月让皇后挑一件首饰给他。”
皇帝愣了愣:“首饰?啊,是送给黛玉的?”
太上皇点点头,露出的诡异的微笑:“你不知道,我和黛玉一起听经的时候,小神仙偷看她三次,才看我一次。”朕数了一堂课呢!这肯定有事儿!
皇帝有些头疼:“可是……”
“可是什么?”太上皇假装生气:“是啦,拿得出手的首饰都不是二品文官的俸禄买得起的,你填补点能怎样?”
皇帝一摊手,一脸无辜:“内库里适合小姑娘戴的首饰,最好的都被皇后堆到黛玉的梳妆台上了。剩下一批差的,赏外人还成,拿去给姚真人叫他送给黛玉,那就差着了。”
太上皇一窒:“她怎么那么快!嗯……不拘首饰,金锁、玉佩、璎珞、环佩,还有古书、香炉、古琴,什么好东西不能给她?”
皇帝点头:“父皇说得对!我这就去告诉皇后,叫她先别送了。”
太上皇满意的颔首:“快去。”
皇帝根本没去告诉皇后,他趁机脱身,总算赶来卓府看热闹了。
他出入卓府可比文四姐自由多了,到哪儿都能刷脸,别人虽然不知道他是皇帝,但知道他是卓爷的好朋友,绝不敢拦。
皇帝来晚了,只赶上姚真人和黛玉离开之后的事,一点都不热闹。
文四姐很急性子的试图拽他上床:“我都等了二十年了你还让我等!”
皇帝:噢噢噢?二十年?听这个语气调调儿就是要:灯光影里,鲛绡帐中,一个玉臂忙摇,一个金莲高举。一个莺声呖呖,一个燕语喃喃。好似君瑞遇莺娘,犹若宋玉偷神女。山盟海誓,依稀耳中;蝶恋蜂恣,未能即罢。
卓东来轻轻摸她的脸:“放手,我今天的线报还没看呢!万一耽搁了大事,你就惨了。”
文四姐无节操的舔着嘴唇:“能有什么大事……睡一次能用多长时间啊!求你啦~哥哥~”
“时间短!不!了!”卓东来微怒,又平静下来,柔声道:“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急于一时,过两个时辰我就回来。”
文四姐松开拉着他腰带的手,退后一步仰天长叹:“你可真有耐性!”
都说男人急色,在咱们这儿颠倒了,是我急!
皇帝也佩服他有耐性,忽然想起:东来跟我说过,他爱慕一个女人很久,那是个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的美人。难道说的是文四姐?我是不是该找个太医给他看看眼疾?特立独行、与众不同说的都对,为啥爱慕她?为啥称她为美人?难道还爱慕了二十年?天啦噜!
他俩在朕面前假装的真好,我还真以为是蠢丑萌的妹妹和阴森森的哥哥呢!害得我都羡慕他有妹妹卖萌、叫哥哥,自己创造了一个妹妹,结果你们居然是这种关系!
卓东来抱了抱她,低声道:“我全面接管的绣衣使的势力,很为难,也很不好做。每一件事都要经过精密计划,决不能有一丝疏漏,何一点微小的错误,都可能会造成永远无法弥补的大错,那时不但我必将悔恨终生,会有很多人受到连累,甚至连朝堂上的大局都会因此而改变。”
他的并不是紧紧的抱着她,却很认真:“再等一等。”
“好吧。”文四姐想到自己打不过他,就从善如流的听话了。
皇帝简直都感动哭了:东来真是个好朋友,心爱多年的女人这么勾引他(我完全不能理解他到底喜欢文四什么),还能为了大局这么忍!换做是我……我跟皇后在奏折堆上胡天胡地不是一次两次了!奏折啊线报啊多没意思,嘿嘿嘿才有趣~
他心说我也该仗义一回,推门而入:“东来,我替你看线报,你赶紧洞房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林如海、贾敏和秦仲玉正在一起吃早饭。
茭白炒肉片,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麻油香干马兰头,爆鳝糊,油爆虾,腌笃鲜,麻团。都是淮扬菜,配料上不重油厚味,就取温和清淡、干净利落,以刀工和食材而见长。
因为关系好,达到了一种称之为‘穿房过屋,妻子不避’的程度,而且贾敏也年近半百,林如海又考虑到自己无论陪谁吃饭,都不对,干脆仨人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