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如今站在原地就是一幅画,话语之间不管是含蓄也好、露骨也好,永远像是清幽山峦上的薄雾一般,亲切又庄重,令人生不出负面的情感。
可敖索似乎是个例外,他听了重黎的挑衅,真的感到生气。
“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做回重黎,怎么还要弄出这些与凡俗牵绊的事情来。好好做回你的神明就可以了,莫非你是嫌你现在闯下来的祸还不够大?”
重黎反击道:“哦?我倒是觉得十分奇怪,那个人,是怎么穿过了时重虚境,躲过了其中抹杀一切的时之力,来到元鼎大陆上。最后,他还成功的找到了我。”
敖索脸色十分黑沉,咬着牙似乎无法反驳她的话。
重黎回忆起历经雷劫之前,神识搜寻到的画面,言语中毫无感情波动的说:“你可知道,那人不仅找到了我,还在此之前,毁掉了商都大机关阵的阵眼神器。”
“尔后,又唆使邵氏先祖来找芳菲山找我,截我蛇尾,断我神知,激发出我心中的执念,害我历这百年情劫。”
随她说着说着,几人突然觉得身边的空气变得十分稠密,呼吸似乎有些不畅。
重黎一转身,竟然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磅礴而出。
袁琴琴哪里见过这样的红凌,她只是个升斗小民,在现代,那些所谓的大人物她一个都没亲眼见过。
此时只觉得重黎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压得她无法抬起头来,潜意识里只想着拜服。
重黎眼眸中金光一浮而逝,继续对敖索说道:“你能说说,这都是因谁而起的吗?”
“要说闯祸,我可不如某人。”
敖索捏捏拳,薄薄的嘴唇抿了抿:“好。”
“嗯?”重黎故作不明。
袁琴琴就静静看着这两人装b,每次他们三个在一起,这两个开始讨论说话的时候。自己就只能完全沦为观众朋友,而且还是大部分都听不懂看不懂的那种。
她才不会傻到去求科普:没看到这两个已经完全不把她听不听得懂当回事了吗?
这些发着光芒的闪光生物啊,从小到大,怎么就避不开呢?把她放在旁边,让她只想躲到阴影里去。
敖索捏着的手终于松开,那指甲缝里褪去了一股隐忍的冰霜,他道:“你说得不错,因果循环终有报,我本不该拒绝你的要求。”
呆琴:诶,刚才说什么了,这就可以了?这意思是小合子有救了,敖索能怎么救她?
敖索伸出右手,向前探去:“我的灵力被封,还是靠了你才得以恢复一点,不能跟以前比了,能不能从时重虚境中追回小合子,也只能试试。”
那探出去的右手走到一半,前方的空气似是实质一般,泛起一波一波的涟漪,把敖索的手吞没进去。
他的手似乎在内中摸索着什么。
半晌,整个蜃城已经只剩下了地面,满眼都是漂浮的金色碎尘,天色也渐渐变得火红。
这一天过得太慢,发生了太多的事,总算一切都随着蜃城的消失,即将划入一个新的篇章。
敖索在时重虚境中摸索。时重虚境中,所有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东西都通过这里转送回原位,逆行者,则会在这里被“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