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他们的面色迅速变得漆黑,嘴角溢出白沫,眼睛翻白,看上去十分骇人。
“这是怎么回事?”
百里槿眉头紧锁。他快步走到一名倒地的士兵身边,蹲下身查看情况。
云舒然也跟了上去,她仔细观察了一番,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中毒了!”
杜知府的目光扫过地上一具具抽搐的身躯,士兵们的惨叫声在耳边回荡。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额头渗出冷汗,脚步越发慌乱一个没看清踢到一个士兵身上,直接摔倒在地。
“大人,您没事吧?”一名士兵想要搀扶他。
“滚开!”
杜知府一把推开士兵,跌跌撞撞地钻进自己的营帐,四下张望,确认没有人跟来后,才敢松了一口气。
他的手指仍在不住地颤抖,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
他慌忙从桌上抓起一张纸,手指几次差点将纸撕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提起笔,艰难地在纸上写下几行字。
每一个字都写得歪歪扭扭,仿佛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写完后,他将纸条折好,手忙脚乱地塞进一个小竹筒里。
杜知府走到角落,掀开一个小笼子,里面关着一只全身漆黑的鸽子。
鸽子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
杜知府的手指因为紧张而显得笨拙,几次都未能将竹筒系在鸽子的腿上。他咬紧牙关,深怕外面的动静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黑鸽扑腾着翅膀,瞬间跃入空中,划出一道黑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杜知府站在帐篷口,目送着那抹黑影,心中仍是忐忑不安。
百里槿和云舒然站在高处,目送那只黑鸽远去。
月光下,两人嘴角同时勾起一抹笑意。
“这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百里槿低声道。
云舒然点头:“让他们以为计划得逞,还真是辛苦啊。”
凄厉的哀嚎声传入牢笼,傅文渊原本低垂的头猛地抬起,眼中闪过狂热。
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士兵们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混杂着慌乱的脚步声都让他无比兴奋。
“哈哈哈哈!”傅文渊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疯狂与得意,“终于开始了!”
帐帘被人掀开,云舒然和百里槿并肩而入。
月光从他们身后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两道修长的影子。
傅文渊看到两人,笑得更加放肆:“你们是来向我打探太子的战术的?想都别想!”
云舒然冷冷地看着他:“现在很开心?”
“当然开心!”
傅文渊扭动着身子,铁链哗啦作响,他恶狠狠地盯着百里槿,“深入敌军腹地,士兵都站不起来了,你拿什么打仗?等着被包围吧!”
他又转向云舒然,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云舒然,你就是个克夫命!百里槿,你等着被她克死吧!”
百里槿站到云舒然身前。
“自己没本事,就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要说克命,你傅文渊才是真正克别人的命。上到你祖母,下到你儿子,哪个有好下场?”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戳在傅文渊心上。
他的眼神闪烁,思绪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