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槿的目光柔和地落在云舒然脸上,轻声道:“这傅文渊…还是先让人审问一番为好。”
云舒然却摇了摇头,眉眼冷厉。
“我想要亲自去。”
百里槿凝视着云舒然的眼睛,看到了其中翻涌的仇恨。
“我与你一起。”
“不行,外面天寒地冻,你现在怎能见风?刚刚还说要健康平安,这么快就想食言了?”
他沉默片刻,最终点头:“要小心,别被他言语所惑。”
云舒然握紧了百里槿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放心,我心里有数。”
百里槿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云舒然的手:“若有摆不平的,一定要来找我。”
云舒然低头看着百里槿:“好。”
百里槿又是一阵咳嗽。
岚英正好端着药进来,云舒然连忙扶他坐起,拿过一旁的药碗:“先把药喝了。”
“你为我吗?”
云舒然原本就打算喂他,听了这话,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自己没有手吗?”
“抬不起来了。”百里槿无辜地看向自己的手。
云舒然看着他,笑吟吟的:“方才一掌把傅文渊击飞的是谁,难不成是我?”
“舒儿真厉害。”
云舒然咬牙,这人在自己面前就是个无赖。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将药碗凑到百里槿唇边。
百里槿乖乖张口。
药碗见底,云舒然递给他一颗桂圆干。
“好了,快些休息。”云舒然轻轻拍了拍百里槿的背,帮他躺下。
待百里槿呼吸渐渐平稳,云舒然悄悄起身,向岚英使了个眼色。
岚英会意,轻手轻脚地跟在云舒然身后离开了房间。
夜色已深,巨瓮城内寂静无声。
云舒然裹紧了披风,快步向关押傅文渊的地牢走去。
寒风呼啸,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对峙奏响前奏曲。
地牢阴冷潮湿,火把在墙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云舒然缓步走近关着傅文渊的牢房,她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映照在冰冷的铁栅栏上。
傅文渊被绑在一张木椅上,嘴里塞着布条。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嚣张的笑意。
那笑容中混杂着轻蔑与挑衅,仿佛即使身陷囹圄,他依旧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