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无法倾吐。
几番挣扎,他终于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云小姐,我家人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云舒然轻轻摇头,简短地回答:“没有。”
沈沈卿尘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就好。如果…如果我之前表露的心意让你感到困扰,你大可以当我从未说过那番话。”
云舒然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直视沈卿尘的眼睛。
似是有某种预感,沈卿尘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那双清澈的眸子刺痛。
“沈公子,多谢你的情意。但是…”云舒然笑了笑,“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人在他的胸口狠狠地碾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却强忍着不让痛苦外露。
沉默片刻,沈卿尘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轻声问道:“是临安王吗?”
云舒然微微一怔,随即坦然点头:“是。”
沈卿尘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
他撑起一个笑容,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临安王确实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祝愿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云舒然低声道:“谢谢。”
她看着眼前的路,温声说:“沈公子,你芝兰玉树,是我见过至纯至善之人,总有人会在世间纷扰中一眼就看见你。”
“多谢。”
云舒然和沈卿尘并肩走到云府门前,还未踏入院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江让虚弱的声音:
“季白,我渴了,给我倒杯茶来。”
紧接着是季白心疼又无奈的回应:“江姑娘,你已经喝了三杯了,受伤了别喝太多茶。”
“你管呢,再加点奶,加点糖。”
云舒然和沈卿尘对视一眼,走进门去。
江让浑身缠满纱布,却舒舒服服地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惬意地晒着太阳。
季白正端着茶盏站在一旁,看到云舒然回来,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云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江让也转过头来,眼睛一亮:“云舒然!你终于回来了,快来陪我说说话,我都快无聊死了。”
云舒然走近几步,仔细打量着江让的伤势:“你这伤势看起来不轻,怎么还有心思晒太阳?”
江让嘿嘿一笑:“小伤而已,不碍事。再说了,晒晒太阳有助于伤口愈合,这可是大夫说的。”
沈卿尘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不安。
江让注意到他的存在,挑了挑眉:“这位公子是?”
云舒然简单介绍道:“这是沈卿尘沈公子,来看望我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