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栀一咬牙,快步走到烛台前,将纸团丢进跳动的火焰中。
纸张瞬间被火舌吞噬。
宣栀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密信化为灰烬。最后一缕青烟袅袅上升时,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宣栀的心跳骤停,她强迫自己转身,挤出一抹笑容:“陛下…”
话音未落,百里榆已大步跨入室内。
宣栀强忍住想要后退的冲动,上前两步,低眉顺眼道:“陛下驾临,臣妾有失远迎,请恕罪。”
百里榆的眉头微皱,鼻翼轻动:“这是什么味道?”
宣栀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回陛下,方才臣妾在研习香道,不慎将香料烧焦了些。”
她垂下眼帘,生怕被看出破绽。
百里榆凝视着她片刻,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宣栀双眸出情,任由他审视。
“朕记得你向来对香道不感兴趣。”百里榆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怀疑。
宣栀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陛下记性真好。只是臣妾近来闲来无事,便想着多学些技艺,以免辜负陛下的恩宠。”
百里榆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松开手,大笑起来。
“好个宣栀,竟还学会哄朕开心了。”
他伸手拉过宣栀,将她揽入怀中。
宣栀僵硬的身体微微放松,可算没事了。
百里榆的手臂收紧,将宣栀揽在怀中。
他的目光却不经意间掠过烛台,落在那未燃尽的纸张残片上。
一丝疑云在他眼底浮现,随即被冷意取代。
“朕竟不知爱妃有焚烧书信的爱好?”百里榆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宣栀的心跳几乎停滞。
她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被抛入冰窟。
稳住稳住,此刻任何闪烁其词都可能致命。
她强迫自己放松身体,依偎在百里榆怀中,轻声道:“陛下说笑了。臣妾只是在练习书法,觉得写得不好,便随手烧了。”
百里榆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发丝,动作温柔,语气却愈发冰冷:“是吗?那朕倒要看看,爱妃的字究竟差到何种地步,竟要付之一炬。”
宣栀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凝固。
她抬头,对上百里榆幽深的目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陛下,臣妾惭愧,实在不好意思让您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