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题还是要继续,主持人话锋一转,“二位期望中的另一半都什么样子呢?”
这个赵雅灵最有发言权,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严江河,“我不是外貌控,但是眼睛一定要温暖,办公桌可以乱,但是工作态度必须严谨,可以很忙,但是会抽空顾虑我的感受。”
“还有吗?”
“还有,骗我的时候很温柔。”
主持人一愣,这要求略怪异,转头本想再问问严江河,却看到他听着赵雅灵,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严江河先生,你理想中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子呢?”
严江河敲了敲椅子扶手,只说了八个字:“没有期许,只重当下。”
主持人挠了挠头,字面意思大家都明白,只是不知道他的当下到底指的是什么,正愁接下来的问题时,严江河又开口了。
“主持人大概还不知道,去年,我跟雅灵共事过,今年也断断续续有合作的项目在一起。”
主持人“哦”了一声,“那二位还真是相当有缘呢。”除了这个,主持人还开了句玩笑,“其实我看你们特别适合,要不试试?哈哈。”
现场一片安静,两个受邀嘉宾的表情都不太对。
好不容易熬到采访结束,主持人真是一把冷汗,她算是明白了,世界上最难采访的人,不是工科研究者,而是工科博士研究者。
要么沉默如金,要么说的什么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严江河出了录播室,追上赵雅灵,“雅灵,你刚刚全在说我。”
“是你又怎样,这又不是秘密了。”赵雅灵白了他一眼,那个时候,开学第一天,她在材料学院门口哭着喊着叫严江河,整个学院都知道了。
后来传到了研究生,传到她工作,传到现在。
“那你怎么不跟我结婚?”严江河叹气。
赵雅灵回头,脸红,“结什么婚,我还没报复够,当时你害我那么伤心,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那时候不了解你,我不是个相信一见钟情的人。”严江河第108遍跟她解释这个,“但是相处之后,我爱上你,并且现在想跟你成家,这次绝对不骗你。”
赵雅灵越走越快,这种表白她没听一次心理防线就崩溃一次,现在已经溃不成军了,再不逃走怕自己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严江河却不管不顾地抓住她,扣住她的手指,“带户口本了没有?”
“我没事带户口本干什么。”赵雅灵挣扎。
“上次不是叫你顺便带来吗?”严江河皱眉,“我爸妈最近催的紧,要不你先跟我回去见见他们?”
赵雅灵撇头,“我爸不让我嫁给你。”
“他是怕到时候酒桌上尴尬吧。”严江河索性抱住她,紧紧的,“别的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个不行。”
赵雅灵被他抱在怀里,突然不挣扎了,感受着这个跟8年前完全不一样的拥抱,咬着他的肩膀哭了,“严江河,你这混蛋。”
就是这个混蛋,霸占了她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占得不留一丝缝隙。
十七岁到二十七岁,人生中有几个十年,可以容许一个人胡作非为到这种地步。
之后,那些曾经让我们心痛的感情,都将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