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吐了多久,反正当我感觉似乎连苦胆水都快吐出来时,才总算不再吐了。
之后,我感觉身体极度虚弱,一阵天旋地转后,倒在了平台上,虽然没有晕死过去,但朦朦胧胧中,我感觉平台上的鲜血顺着我后背上的衣服,一点点渗了进来,很快,我就觉得全身都湿透了,显然我应该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了。
就这样躺了足足快两个小时,我才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用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一阵风吹来,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毕竟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水湿透了,所以有点风,我都会觉得好冷。
接下来,怎么办呢?我再次有些迷茫。
不过我知道继续留在平台是不现实的,就算不饿死,也会冻死了。现在还只是白天,有太阳我都觉得好冷,一旦到了晚上,在这悬崖峭壁上,被冷风吹一晚上,明天我就成冰雕了。
还是个血红色的大冰雕!
如果想爬回悬崖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些藤条。
但问题是那些藤条太瘆人了,竟然还是活的!还能流出像人一样的鲜血,让我心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更别说抓着它爬上悬崖了。
况且藤条非常滑爽,这从上往下滑下来没问题,如果想抓住它爬上去,就几乎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我再次看了一眼那根被我咬断的藤条,现此刻它已经不再滴血了,原本墨绿色的外表也变成了枯黄色,显然是已经枯萎了。
我试着再次将这根枯萎的藤条捏在手里时,我感觉一点也不滑溜了,又用力拽了拽,依然很有韧性,顿时,我看到了希望,那就是我可以顺着这根藤条爬上去了。
既然如此,我又来了精神,将身上湿乎乎的外衣和长裤脱下来,尽可能拧干上面的血水,以此减轻重量。
随后,我重新穿好衣服,就顺着这根唯一枯萎的藤条,一点点爬了上去。
当我爬了一段距离后,我低头一看,那个刚才救了我一命的平台,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显然是被那根藤条里的血完全染红了。
从上往下看去,再结合悬崖深处的鬼脸,这个血红色的瘦长平台,特别像是这个鬼脸嘴里伸出来的一条长长的舌头,似乎随时都会向我卷来,彻底将我卷入鬼脸的嘴里。
看得我也是心惊胆战,于是,我加快了度,尽可能快地向悬崖边爬去。
按道理我跟着姥姥学了十几年通灵术,理论上应该是不惧怕鬼魂才是,因为起初姥姥也会让其他村民装扮鬼来吓唬我,配合我熟悉通灵术。
刚开始我也是被吓得够呛,后来渐渐知道是村民装扮的鬼时,就不再害怕了。
但随着我长大后,姥姥不知道从哪里召唤了了真鬼,配合我运用通灵术来和鬼交流,以及灭杀那些特别邪恶的鬼魂。
所以经过十几年的训练,我对真正的鬼魂也是有些麻木了,除了那些特别凶恶的厉鬼外,一般的鬼,还真的很难吓到我,更别说伤害我了。
可是此时此刻,当我若隐若现地感觉整个悬崖深处就是一个大鬼脸时,也颠覆了我对鬼的认知,相对于以前见过的像我一样大,甚至比我还小很多的鬼来说,这么大的鬼,还是让我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就好比蚂蚁我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更不会感到害怕,因为我们只需两个手指头,就能将它捏死。
但如果有一天,一只像山一样高大的蚂蚁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就只有逃跑的份了。
当我终于手脚并用,有些急促和慌乱地爬上悬崖时,已经全身都是汗了,甚至我能明显看出身上的衣服里,血水颜色都变淡了许多,足以见得之前我出了多少汗水了。
“啊呜……”
就在我刚爬上悬崖,正打算躺下来休息一下时,在我身后的悬崖深处传来了一连串沉闷的喊叫声,让我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我有种直觉,那就是悬崖深处正有一个巨大的鬼脸向我追来。
尽管当时我累得筋疲力竭,气喘吁吁的,但我还是没敢继续停留在悬崖边,扭头就向外冲去。
越往外跑,我现越是荒凉,树木也越来越少,沙漠地带越来越多。
等到我真的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倒在地上时,我现身后已经看不到任何树木了,整个四周全都是金黄色的沙漠,一望无际,根本看不到头。
那一刻,又饿又渴的我,知道身体极度缺水的我,再次陷入危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