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还挺可爱的?”如鱼没感觉出阮眠眠情绪的变化,自顾自道,“世子爷说这小猫软绵绵的,又白白的,顺口便取了这个名字,我越想越觉得合适,世子爷可真会取。”
阮眠眠盯着小棉花,忽然想起在灵岳山捡到它时,宋晏容说的话——“跟你很像”。
这下好了,连名字都像了。
她吸了口气:“挺好的。”
如鱼走后,灵若端着一个果盘回来。
“世子呢?”阮眠眠问。
“京城粮仓里闹了老鼠,世子爷这几日很忙。”灵若回忆了下,说,“今年雨水少,南方干旱,先前又遭遇了风灾,粮食大大减收,偏西北生了草寇,朝廷举兵讨伐需要军饷,粮食被户部调走一部分运去西北,剩下的本要运去赈灾……”
说起这事,灵若喋喋不休。
阮眠眠知道一部分。
萧楚席手下缺少得力的武将,想让手下的黄定出征西北讨伐,拿下这个军功。
但粮食紧缺,皇帝无意开战,萧楚席急得焦头烂额,最后联系户部,硬想了法子,说服皇帝从粮仓中拨出一部分粮同军队运往西北,剩下的准备运去洛州赈灾。
粮仓中闹了鼠疫,粮食显然就不够了。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阮眠眠奇怪地看着她。
“听湛风说的。”灵若如实回答,“奴婢还听说,被抓住的那些老鼠有很大问题,体型异常硕大不说,还……”
阮眠眠关注的重点不在老鼠上,而是皱眉问:“湛风那个大闷葫芦竟然跟你说这些?”
暗处守着院子的大闷葫芦,闻言气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灵若煞有其事点头。
阮眠眠顿觉可疑:“以后他主动跟你说话,你就当没听见便是。”
宋晏容都授意湛风不跟她说话了,湛风却来跟灵若说,肯定不对劲。
有猫腻。
灵若愣愣点头,没问为什么,也没好意思说是她缠着湛风问的。
“对了小姐,听说裴家的小姐邀了人在曲池边对弈品茗,世子在受邀之列,你要跟世子去吗?”
阮眠眠微微凝眉,国难当头,能有闲情逸致还大摇大摆做出这种事,这小姐一定脑子有泡。
对弈品茗她不感兴趣,况且上次跟宋晏容一起出行的回忆并不愉快,阮眠眠本想拒绝。
“对弈?”
她重复了遍,想起阮锦婳应当会去,便应了下来。
两日后,曲池。
阮眠眠略施粉黛,作丫鬟打扮跟在宋晏容身边。
那场暴雨过后,气温骤然下降,日头高照,落叶零零散散的飘落,空气里泛着寒意。
阮眠眠裹了裹袄裙外的披风,侧头看向宋晏容。
这是自灵岳山打猎回来后,她第一回见他。
那张惑人的面容上挂着一贯的笑意,不见半分疲态,丝毫看不出他事务繁忙。
阮眠眠觉得,这种时候他来参加这样无聊的宴会这事,很匪夷所思。
她盯着这张脸揣测他的想法,没想到宋晏容猝不及防低下头来。
四目相对,阮眠眠下意识错开眼。
宋晏容垂眸看她,片刻后低笑了声,撑着身体往后靠了靠:“那些小姐也如你这般不好意思看我,不是什么稀奇事,不必不自在。”
他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只是陈述事实,丝毫没有为自己容貌过人而骄矜的意思。
可就是这种语气,让阮眠眠觉得他无比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