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到死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还有你,如果老天爷一定要从你们之中带一个人离开的话,那个人为什么不是你!”
他身形猛的一晃,像是遭受了什么沉重的打击,却是牟然转身,兀自拉开客厅的大门夺路而去。
裴淼心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失声痛哭起来。
……
年关很快过去,本来就没有什么惊喜的新年,尤其是这一年,过得所有人都格外苦闷压抑。
裴淼心给裴母挂了电话过去,知道她带着两个孩子到了那边一切安好,尤其是芽芽跟思羽,见到裴父也异常的懂事听话,他们预计在美国多待一些时日,裴父也是真心喜欢孩子,想与他们多多相处,再送两个孩子回国。
新年前夜,曲母曾经找上门来一次,气势汹汹地质问她到底把芽芽弄到了哪去。
“裴淼心,你这是绑架!绑架知道吗?当初法院是怎么判的,你都给忘了吗?虽然现在你是芽芽名义上的监护人,可她到底是我们曲家的孩子,你怎么能说也不说一声,直接就将她给带走了!”
她不意与曲母吵架,只说是暂时将孩子送到美国,多过段就将他们接回国来。
曲母心里惦记着曲耀阳同聂皖瑜的婚事,想着芽芽这时候不在国内也好,但还是怎么看裴淼心都不顺眼,“爷爷那里有空你也多去看看,你说这都多久了,从臣羽出事到了现在,我跟你爸一直都瞒着他这件事情。可是眼下就要过年,全家团聚的时候他要是见不着臣羽,这你让我们怎么说啊!”
“我知道了,我会去同爷爷说明的。”这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好差事,曲母心机颇深,怕自己在曲家长辈面前落了不好,所以才让自己去说这个事情。
可是爷爷那边,也确实是该交代一下了。
从臣羽出事到了今天,她一次都没有回去过,老人家该有多么的担心?
“说也不要瞎说,你自己掂量着点,万一要把耀阳他爷爷气出个好歹来我们家一定唯你是问。”
裴淼心送了曲母出去,临到门口曲母还要回身补上一句:“你说你干的那些事情都算怎么回事儿,也幸亏是臣羽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大家都惹不起你、让着你。可是皖瑜到底是招你惹你了,你做什么要把她推下楼去?”
“聂皖瑜说是我把她推下扶梯的?”
曲母冷笑,“不是你还能有谁,嗯?”
“曲夫人,不管您信与不信,我跟聂皖瑜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我没必要把她推下扶梯。”
“若说别的人弄不清楚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儿那也就算了,可你跟她之间……你敢说自己不是嫉妒她同我们家耀阳在一起?”
“我跟曲耀阳之间早就已经成为过去,我们现在不可能,以后则更不可能,我这辈子,已经决定不再结婚。”
好不容易送走了曲母,裴淼心立时便买了一束花到医院去看聂皖瑜。
她到医院的时候,聂皖瑜的病房里面只有聂母一个人在,看到她就紧张,说:“你怎么会到这里?难道还嫌把我们家皖瑜害得不够惨么,啊?”
“妈,您别这样说淼心姐,她好歹也是耀阳的弟妹……”
“什么弟妹不弟妹的,我跟你爸爸都找人问过了,她根本就是曲耀阳的前妻!跟过了哥哥又嫁给弟弟,这到底算是什么事情?若不是她害你嫉妒你,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聂皖瑜着急,又要哭出声来,裴淼心却自顾自找了花瓶过来,将自己带来的鲜花一插。
转头看悲愤中的聂皖瑜时,她只是一派的淡定,“你爱曲耀阳吗?”
聂皖瑜一怔,聂母已经怒起要赶她出去。
裴淼心抢在这当口又道:“可是我早就不爱他了!我既不爱他,又没打算要同他在一起,我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要把你从扶梯上推下去?除非,是你说谎骗了所有人!”
聂母一怔,牟然望向病床上的女儿,却见后者面色苍白如纸。
“聂小姐,今天我既然站在这里,就是想对你说,不管你与曲耀阳之间怎样,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嫁进曲家,这一切都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威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