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盛见自家年岁渐长,只在秀才上踱步,早心生不满。又经了玄琚女国等志异之事,心中对那王权也看轻了几分。听得江西造反,竟冒出念头,也要去捞一手。甚么宗子郡王,还不是嚼祖上的老本,自家年轻力壮,总比那靠芙蓉真仙的赵裕要强。
原来那赵裕几次受挫,又不晓得这春欲滴世界本为女主而建,只道近年民间高人辈出,豪杰林立,若是再莽进,倒损了自家根本。安抚众人后,便往后衙走了。
那世子房内的紫绡,罗裳,素绢三女娘,已有两人封了姨娘,只素绢没个得力亲戚,当个掌钥丫鬟。这日紫,罗二姨娘见世子又在那清露苑歇息,心中嫉恨,又见对方也是怨怒一片,便又拾起那久违的姐妹情,坐在一处说道。
罗裳问道:“那自称芙蓉神女的贱婢,说是自家□□养人,骗的咱世子夜夜宿在房里。如今吃了好几番败仗,还能哄住世子不成?”
紫绡冷笑道:“那是她故意神道,谁不想肚里度个种儿养个小哥,就她独霸了半年,也没见个一声半响,还吹嘘有甚么仙法,真个吃相难看”。
罗裳道:“可不是么,还说那水牢里的七个是她捉得的,真有那法儿,何不将周围几个匪寇收了,也好让咱们出这海宁”。
“都是这匪寇坏事”,紫绡接口道:“如今缺吃少穿,连城门都出不得,世子也愁哩,那贱婢又夸下海口,要解了这困,世子不信也得信了。她既说得花哨,我便坐等看戏,瞧着神女娘娘,能有甚么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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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白芍落繁衣
话说那芙蓉神女原是半路里来,正撞上七鹰暗卫围攻赵裕家将,当即解下腰间丝绦,化作一条捆仙绳缚了七人。
赵裕见这女娘身有神通,又是个沉鱼落雁,还愿托身入府,怎肯不应承。那女娘一身仙气,到了床帏却是烂软一团,赵裕知髓识味,恨不得死在她身上,又听得□□养人,更增气运,若不是军务紧张,连床都不肯下了。
谁知这新增气运敌不过船坚炮利,这女娘虽会法术,那撒豆成兵,呼风唤雨之神通,倒也使不出。是矣,这春欲滴本就个种田之文,怎与玄幻仙界争辉,就是那猛大出笔,也不敢更改分类。
赵裕以身饲仙,倒换得几番便利,那邻近豪杰寇首派出探子,访得这原文男主竟有仙姬相助,心中嫉恨。
若说身家体面,赵裕与自家一贵一贱,一俊一丑;若说势力前途,那赵裕身为国姓,承着大统,名士高人心向往之。就是那诸葛卧龙出隆中,也得刘皇叔相请,自家穿越的这屠户之子,真个被门阀贵胄挤兑的没地站,就是招个秀才军师,都磨破嘴皮说尽好话哩。
那豪杰心中不平,倒在榻上翻来覆去入不得眠。身边那妾听得响动,便娇声询问。
等听得是永安侯世子之事,那妾便拧起眉,愤愤道:“大王不知,这等自视甚高之人,须得打断脊梁,灭了威风,才成□□之臣哩。等毁了美名,树倒猴散,他家兵将甲胄,还不得归与大王”。
那豪杰听得,哈哈大笑,拧了一把女娘身上嫩肉,龇牙笑道:“话虽颠三倒四,理倒有可取之处。不就是有神女献身么,说不得是他卖身求荣哩,明日我便寻个写酸文的,好出个新鲜话本”。
那妾被黝黑大手摩得发疼,娇呼几声,那豪杰却嫌作妖,将那裙儿扯了,露出白股来,用那蒲扇大的巴掌重重掴了几下,痛得那妾尖叫起来。
那豪杰笑道:“我晓得你们女娘家水性,口是心非,骨子里荡得紧了,嘴里还喊痛闹妖。还好砍了那几个,说甚么同乡情谊,一给脸子就闹腾,还买东要西浪费钱钞”。
“等过个一年半载,嘴里嘟嘟叨叨,眼错不见就和白脸勾搭上。等我揪她头发掼在地上,还骂我人丑心黑,也不知哪个先贴上来做小的”。
“还是土著好,玩他娘个花样也得受着,再往房里纳几个也不敢驳,还姐姐妹妹叫一团哩”,那豪杰咂嘴说道:“繁衣,你虽不是那天外之民,倒伶俐得紧,我只疼你。等我坐上龙位,封你个贵妃当当”。
那繁衣虽痛得紧,听得“贵妃”两字,倒也欢喜。见那豪杰耍弄得不爽利,自家伸开了任其舞弄。身上虽伏着个黑丑肥腻,心中倒是欣喜。等那豪杰没精没力,呼呼大睡,才挣扎起来,寻了温水洗身。
“那海宁羊肠果真厉害,哄得这傻子昏头转向”,繁衣边洗边想,“可笑那几个贱婢,自以为同乡更亲,最后还不是身首异处,骨头也被野狗子嚼了”。
“气运竟不在男主身上,可惜富帅的身,炮灰的命,还不如寻个草根,过几年就起来了,到时我是功臣,最差也能封个西宫,再生个儿子,熬死正宫,可不就圆满了,比那永安侯夫人强得多”。
“那红拂女慧眼识李靖,传得佳话;我嫁得皇帝,当上贵妃,更是不差。那时再寻出仇家,一个个扒皮抽筋,出尽恶气。那赵裕始乱终弃,罚个去势入宫,补个洒扫宦官;罗裳紫绡口蜜腹剑,判个斩手跺脚,塞进酒缸酿个醉骨;素绢隔岸观火,定个随军营妓,烂在泥地”。
“昔日武媚娘做了醉骨,流放王萧二族,连姓都改为‘蟒’,‘枭’二字,让那王皇后,萧淑妃二族死在流地,也没个神仙皇天罚她,可见这道德规矩,都是束缚小民的,还有甚可惧,不如把赵裕全府改为‘狣’姓,世代当那食秽狗子,豢厕为家”。
先不提繁衣心中记恨,要将男主全家弄个七死八活,那跟了田箭胞妹田簧的柏女娘,也日日咒男配田箭哩。原来那日随了田箭后,柏女娘便领了白芍二字,留在田簧娘身边当个伴随。
本以为避开男主身边莺燕,在男配处图个正途出身,谁知那田箭虽有毅力,却无甚雄心,在春欲滴中为女主与上官争斗,不得善终。如今虽没遇见女主,却也仅是守成,没那等争荣夸耀之心,眼见亲朋故旧都往上游奔,自家还在后面踱步哩。
这白芍连个通房都没挣到,倒先嫌弃起男配来。又见服侍的田簧娘娇憨懵懂,眼见嫁不到贵人家,顶多配个读书种子,便熄了那试婚陪房之心。
白芍虽嫌弃这校尉田家,却也知是个大姓,族里恁多行伍子弟,旁人也不敢来欺。又在宅院呆久了,舍不得出去受苦,便先混迹几年再寻个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