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晴天,宜祭祀。
秦城是没有秋天的,前些天还是艳阳高照,一转眼就冷了下来,穿上冬装的人们也不在少数。
人说春困秋乏夏打盹,连着两天没什么生意,卜骁都有点懈怠下来。
侯六这大块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天天收拾的整整齐齐,把他那“百宝袋”放在十步之内,枕戈待旦。
那百宝袋里上到瑞士军刀打火机,下到黑驴蹄子鸡冠血,林林总总几百样,样样齐全,也不知道大块头怎么琢磨出来的。
说要帮我们卜大师排忧解难。
“老板?”
不知什么时候,老槐树下突然多了一个老人,西装革履,皮鞋锃亮,戴着一副遮住大半边脸的墨镜。
“唉,老人家,在这里,住店吗?”
老人说“老头子不住店,来看一个老朋友,阳36号房的老头子。”
卜骁心里这一惊非同小可,阴阳客栈钥匙牌上的阴字和阳字,可从来没被人看到过!
“老爷子,你…是人是鬼?”
老人撸着大胡子,“小友莫怪,老头子姓吴,活生生的人,你看,我有影子…”
“吴老头,哈哈,你来了!”三十六号房的老爷子来了。
吴老上下打量了一番,面色渐渐沉重,“老家伙,我不是告诉你少从房间里出来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侯六一脸懵逼的看着36号房的老大爷,面色红润有光泽,眼中神光内敛,声如洪钟,带着回音儿,很正常啊?健康的不得了!
“我老裴活了一辈子,该看得也都看够了,老了老了想过点退休生活都不消停!”
“吴先生,你给我推荐的这家客栈,是个好地方啊!有山有水,每天就在这喝喝茶,看看日出月落,美不胜收啊!除了一帮猴崽子每天打越洋电话过来问东问西,嗤,难成气候,我这一手家业,怕是不等死后,便要七零八落喽。”
吴老想了想,“你干脆住到上房去吧,想必你不缺一个称心之人。”
姓裴的老人摇摇头,“老而不死是为贼,窃天之寿,活得再久,又有什么意思?再”
吴老一甩袖子,转身就走,却被裴老爷子一把抓住,“小老板,麻烦你拿几瓶好久送我房里去,再让老姜做他那三样拿手菜…谢了啊…”
“你拉我干什么?”
“哎呀死瞎子,咱家好几年没见了…喝点,喝点!”
“我…我不与你这酒鬼喝,你…”
“说那多干什么,老姜的手艺你不馋的慌?”
“我…”
两个老爷子推推搡搡的上楼了,卜骁一脸懵懂。
“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