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既然姜长老能说当时的情况,那我也说说,就刚才吧,他们一回来,我好言好语地过去问候他们,结果,姜长老好一顿笑话我,说我有娘养,没娘教育的。
呜呜呜,师父,诸位老少爷们,我爹我娘早就死了,我都够苦的了,可,可姜长老还故意往我心窝子上捅刀子。
辱及先人。
我一时没忍住,才想要跟他讲道理的。
结果,刚要讲道理,他身边那俩保镖,突然一左一右把我架住,不让我动弹,姜长老趁机上来就踹我小肚子。
我这小肚子踹得,嗷嗷疼,疼得都快喘不上来气了。
师父,我是不是要死了,可惜我,以后恐怕再也不能在师父面前尽孝了。
师父,我对不起您,您教育我做个好人,我也想做个好人呢,可是,姜长老打我,我师姐就没忍住,就动手了。
您能不能别怪我师姐呀,毕竟,徒儿我要是就这么疼死了,将来还得师姐给您养老送终呢!”
说完“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其实曾峻岭刚才说的那话,多少有点演戏的成分,可说着说着,孩子还真就委屈上了。
你想想,他爹早都被勤务兵从背后打黑枪给打死了,最疼爱他的奶奶,为了给他爹报仇,毒杀了他娘还有那个勤务兵。
小孩儿在这世界上,真就没啥亲人了。
对他最好的,也就是刘胜利和陈秀秀等人。
姜芍药等人不听从指挥,陈秀秀为了救他们,掩护他们撤退的时候,被日本鬼子给包围在大秃山顶,差一点,就被炸死了。
这孩子守在迫击炮旁边,你说说他能不害怕,担忧,恐惧吗?
他从生下来,就没过过好日子,总是在不断的失去亲人的路上。
这种害怕再一次失去亲人的恐惧感,把他神经压得都快绷不住了。
现在陈秀秀他们是安全了,可小孩儿心中这种恐惧,还没有得倒释放呢。
现在他师父好模好样地又能过来替他撑腰了,小孩儿一想到,要是刚才师父被日本鬼子给炸死了,以后还有谁能这么偏袒他,啥事不为对错地维护他呀。
又想到自己现在好容易学会武功了,偶尔也能得到点战利品,有时候甚至还可以吃到肉。
可自己奶奶再也看不到自己成才的这一天了,他想孝顺奶奶,也孝顺不了了。
这小孩儿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哭得厉害。
到最后,哭得都快喘不上气来了,呕吐不止。
把个刘胜利可吓坏了,忙过去抱住曾峻岭,拍前胸,摸后背,就怕孩子再一下子哭抽过去喽。
嘴里也一直安慰曾峻岭:
“峻岭啊,没事儿,没事儿啊,师父在呢,师父知道你受委屈了,你看着,师父肯定给你报仇。好孩子,别哭了,别哭了啊,你哭得师父心里都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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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曾峻岭是刘胜利的关门小弟子,在刘胜利的心里,地位就跟那老儿子,大孙子差不多,他自己都不舍得动曾峻岭一根手指头,哪想到被姜芍药派俩壮汉,按着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