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几步顾天佑忽然吸了吸鼻子,眸光瞬间变得凌厉,他抬手一把抓住乔晚受伤的那只胳膊,看着上面的血迹和淤痕,蹙眉。
“怎么弄的?”
淡淡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什么波澜,可是乔晚还是觉察到了危险。
“没,爬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个是最正常的理由,而且最合理不过,反正顾天佑本来就知道她是去爬山的。
“说实话!你当我没有常识,还是觉得你这个伤口可以瞒得住我?”
乔晚的伤在手肘处,还没有处理,刮擦的痕迹很明显,甚至还能隐约看到一丁点绿叶的碎屑,很小很小,估计就连乔晚自己都没有注意。
可是心细如发的顾天佑是谁,他自然能分辨伤口的轻重程度,不仅如此他还知道这个伤口不是在上山的途中摔的。
“顾先生,真是摔的,你有这个时间在这里质问我,还不如放开我,我要赶紧处理一下伤口。”
乔晚翻翻白眼,撅起嘴巴,脸上还带着隐忍的表情,刚才还觉得痛到麻木的伤口现在又开始隐隐作痛,似乎从看到顾天佑的那一刻她才觉得很疼。
她觉得自己这样想有点矫情,但是又真的很不舒服,而顾天佑又攥着她的手腕不松手,她只能自己动了动。
“嘶——”
“疼你还动!”
真是活该,顾天佑小心地松开她的手,独自踩着楼梯上楼,乔晚看着他就这么把自己丢在客厅里,气闷地坐在沙发上小心地问候着他的祖宗。
她打算等这阵子疼痛过去,再去找点消毒棉球和纱布,好好包扎一下。
“伸胳膊!”
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乔晚蓦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顾天佑手里拿着一个医药箱站在她身边,脸色也是冷的。
“顾天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
“走路的时候,不是说爬山的时候吗?顾太太!你还可以继续编下去,看看能不能编得圆和一点。”
顾天佑在她身边蹲下来,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掏出医用酒精和消毒纱布,用棉签沾着酒精给她处理伤口。
他的模样俊美专注,从乔晚的角度望下去,甚至更加美化了他那张俊逸的脸,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他处理伤口的手法很专业,甚至比她这个专业的医生还要熟练,乔晚想到这里不由得皱眉,如果不是专门练过,那一定是因为自己受伤太多,他早就练出来了。
“女人,你继续这么看下去,我会觉得你是在勾引我。”
顾天佑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慢,消毒之后就开始拧开云南白药的药粉瓶子,一点点往上面抹着药粉。
“有点疼,你忍着点!”
他似乎把她当做一个小孩子对待,乔晚为自己的认知感到好笑,不过他的声音似乎真的有一种魔力,让她只记得住他英俊的容颜和温柔的动作,直接忘记了疼痛。
“好了,记得别沾水!”
顾天佑把纱布缠好,小心地打结,动作一直都是轻柔的,就连声音也变得很好听。
“顾天佑,其实没有那么严重的。”
“你还说!”
乔晚这么一说,顾天佑微微松动的脸又即刻绷紧,他抬头望着乔晚那张娇俏的脸,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站起身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揽过她的肩膀。
“顾太太,你别忘记我是你丈夫,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在乎!”
客厅里很安静,不知道为什么,顾家的人都不在,就连一向最黏人的任如沁也不在,也因为这样,顾天佑的声音在这方空间里如此清晰,一字字钻进乔晚的耳膜。
她悄悄地抬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感受着砰砰砰不停跳动的频率,垂下眼眸心思复杂。
最近顾天佑说这些话的时候越来越多,每一次都让她觉得像是在宣誓,像是一种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