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萧濯看似不怕死跪下逼迫宣熙帝求婚,说什么以此身为聘,又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他以为萧濯只是在阿姐死后他愤然离宫时变了心,如今看来,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曾爱过。
想到此处,江照雪眼底闪过冷意,再抬眸时,又清凌凌附上一层水光,“很疼么?”
“我给你吃糖……好不好?”他轻声道。
萧濯捏住他下巴的指尖松了松,喉结微滚,“什么糖?”
“桂花糖丸。”江照雪挣开他的手,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倾倒瓶身,那颗棕色糖丸便滚落至他瓷白的掌心,就连粗糙的糖衣都变得可口起来。
江照雪在他暗沉的目光下,捏着糖丸送进口中,自上而下睨着他,上挑的眼尾冷淡又勾人,“要尝尝么。”
萧濯哪里还记得什么拒婚,什么‘臣不愿嫁’,如同恶狼扑食,将病弱的猎物压倒在马车柔软的毛毯上,恶狠狠堵住了那张刻薄冷情的唇。
糖丸在断断续续的喘息与呜咽里,从江照雪舌尖被身上不断攫取甜蜜的恶犬卷走。
第45章江照雪定是恃宠而骄了
恶犬沉迷在这罕见的温情里,全然不曾发觉糖丸里无声滑进喉中的蛊虫。
“阿雪……”
直到江照雪喘不过气,用力拽住了他的头发,萧濯方才不舍地松开那两瓣柔软的唇,痴痴埋在江照雪颈肩,嗅着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
恨不得此生都醉倒其中。
江照雪微微喘息着,眼角眉梢具是红意,扭头遮住眸中冷意,心中默默算着蛊虫爬到心脏的时间。
“阿雪,我们成婚好不好?”萧濯从他颈间抬起头,眸光晦涩,翻涌着浓烈的掠夺与占有欲。
此话一出,江照雪越发肯定,萧濯定是听见了他与宣熙帝的谈话。
他讥诮一笑,“殿下的意思是,让我抛弃大好前程,让整个江家成为上云京的笑柄,被你关在皇子府里日日与你未来的姬妾消磨度日么?”
“姬妾?”萧濯挑眉,捏了捏他小指上那枚戒指,“阿雪是在吃醋么?”
吃醋?
江照雪心中冷笑,怕是要让萧濯失望了,哪怕是姬妾满堂,他除却会觉得脏,不会再有半分在意,之所以这样说,也不过是随口一句讥讽。
“殿下想要成婚,也行。”江照雪任由他取下小指上的戒指,淡淡道,“只要殿下愿意抛弃皇子身份,嫁入江府不再入朝堂,替臣安顿后宅,臣自当应下殿下这份真心。”
“安顿后宅?”萧濯把玩戒指的指尖一顿,眼眸骤然阴沉下来,“难道你还想纳妾?”
“你连萧宁的赐婚都不屑一顾,却要与我说你还要有别人?”萧濯只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虫子狠狠咬住,每一次呼吸都牵起尖锐的痛意。
一时之间,他分不清充斥在心里的是鼓胀的戾气与嫉妒,还是真的有什么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