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又道:“罢免便宜了他们,打入天牢,查清楚,看看他们有没有和沙陀人勾结!如果有,斩立决!”
“是!”
这事情处理了,郭威的老脸也红了。
叶华那边可怎么办是好?
他信了工部的话,把叶华申斥了一顿,结果把工匠闹事的背后,竟然是沙陀人的反扑,这下子郭威就难堪了。
叶华受了委屈,还不顾危险,跑去平息了乱子,既铲除了沙陀余孽,又保护了数千名工匠,还避免了京城大乱……这份功劳不赏可不行,但是有什么能赏赐的呢?
郭威一时想不出来。
柴荣进言道:“父亲,孩儿观察叶华经营之道,有些心得,孩儿准备疏浚汴河,鼓励通商,营建外城,安置南北商贾。父亲若是准许,不妨把那几千名工匠都给叶华,让他负责疏浚汴水,营建新城的事宜,孩儿相信,以叶华的本事,一定能让国库丰盈,用度充足。”
郭威抓着胡须,微微一笑,“那小子的腰包也保证塞得满满的!罢了,就让他去做,不过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小孩子,没法统筹全局,再派一个人吧!”
“父亲,孩儿推荐范质,他可是一个干吏!”
郭威听说过范质的名气,可打进开封之时,却没有发现他,还十分遗憾。
“你在哪找到范质的?”
“回父亲,范质为了避祸,躲进了大相国寺,孩儿去登门拜访,他终于答应出山辅佐父亲。”
郭威一听,眉开眼笑,连忙让人拿来一件披风,赐给范质,同时任命范质为枢密副使,工部侍郎,监管三司河渠司和三司营造案,总揽修河和建城事宜。
叶华也得了一个新官职,被任命为河渠副使,协助范质完成工程。
得到了命令,叶华不怎么开心。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也不知道过来道歉,随便一个官职,就想打发小爷,信不信,我把汴河修成豆腐渣工程!
叶华一肚子不高兴,但是那些工匠们却仿佛打了鸡血,干劲都上来了。
“那个……叶长史,修河用不用人?”
“用,还用不少呢!”叶华没好气道:“你们现在可都是戴罪之身,给我好好表现,把工程修好了,你们不但能拿到赏钱,还能有个安身立命之处,如果谁不卖力气,恐怕就要生生世世,永远当奴仆了,听明白没?”
“明白,明白,全都明白!”
工匠们乖乖点头,说实话,叶华的态度一直不怎么好,可偏偏工匠们就吃这一套,他们被那些沙陀官吏煽动,说是别的工匠拿到了格外的优待,他们却什么都没有,顿时群情激愤,很多人糊里糊涂,就跟着闹事。
现在回想起来,却是不寒而栗。
假如不是叶华出现,而是王峻负责,只怕他们之中,已经有很多人变成冰冷的尸体了……能活命,还有活儿做,还有希望,他们已经很知足了。要是谁对他们太过热情,反而会吓到这些可怜虫。他们就像是刚刚从黑暗中摸索出来的人,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光线,才能正常生活。
只是工匠们不知道,这场很不成功的反扑,却引出了更多的麻烦,经过审讯,发现鼓动叛乱的人当中,来自两个人,一个人是大将慕容彦超,一个人是客省使阎晋卿。
这个慕容彦超是后汉高祖刘知远同母异父的弟弟,五代乱世,并不会在乎这些,慕容彦超依旧得到重用,他为人十分狡诈奸猾。
至于客省使阎晋卿,他倒是个正直君子,不过此人对后汉十分愚忠,顽固不化。
“原来是这两个畜生在搞鬼!”
郭威震怒,立刻下令,捉拿这两个人,抄了他们的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