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心知肚明,往日的这个时辰,她的父母总会在大殿里商量事情、修炼武功,而她的师兄弟们也总是会在院子里勤奋地练习武功。
往日的水灵宫人声鼎沸,热闹就好像是繁华的街市。
可现在,水灵宫的院子里突然变得冷冷清清。
这种冷清,此时此刻却让水琳琅觉得脊梁发凉,不寒而栗。
魏心决把闪电和追风拴在柱子上,四处张望几眼,心中觉得愈发奇怪愈发不解,心中暗忖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呢?难道水灵宫里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不成?会不会是……”
他立刻强迫自己收回思绪,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因为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
紧接着,他就惊出了满身的冷汗,但却还来不及反应,而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四处张望搜索,可心里却不由控制地乱想这:“难道?”想到这里,他突然脚步脚步,像水琳琅一样,飞速向水灵宫的大殿奔去。
然而,就在他跨进水灵宫大殿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像是木头似的完全呆住,面色变得惨白如蜡纸,身体剧烈颤抖。
因为他看见了不该看到,或者不愿意看见的东西。
水万维和冷泣霜的尸体。
水琳琅神色呆滞,呆子般站在水万维和冷泣霜的尸体面前,全身颤抖,嘴唇发紫,欲哭无泪。
魏心决死死咬着牙关,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到水万维和冷泣霜的尸体前,呆呆地注视着师父和师娘的尸体,只觉脑子里嗡嗡巨响,仿佛阵阵刺耳的惊雷劈过,接着整个人就瘫坐在地上,眼泪如雨而下。
水琳琅表情怪异,沉默不语,呆呆地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水万维和冷泣霜的尸体,好像此时此刻,她已完全变成了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既不会流泪,也不会悲伤,只会一动不动立在原地。
大厅里隐约还留有血腥味。
“师父!”
魏心决终于失声痛哭了出来。
痛哭震天,悲怆而断肠。
水琳琅攥着拳头,极力克制着身体,但她的身体却像是筛米的筛子般,疯狂地剧烈地颤动,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铺天盖地地夺眶而出。
魏心决早已是泪流满面,痛苦不堪,慢慢蹲下身体,撕下一块衣服,一面轻轻地帮水万维擦拭嘴角凝结的血痕,一面凄然地哽咽:“师父,您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您就算不为徒弟着想,可您也该为琳琅想一想吧?您和师娘这一走,留下琳琅一个人孤苦伶仃,她可怎么生活啊?”
水万维的死相恐怖而可怕。
只见他咬牙切齿,双手紧抠着地面,双眼大睁,犹如灯笼,显然是死不瞑目。
魏心决紧紧咬着牙,用手在水万维怒目圆睁的眼睛上抚了抚。
然而,他的手刚离开,水万维刚刚合上的眼睛又豁然睁开。
魏心决不由大骇,但片刻不到,就又恢复了正常,又伸手在水万维的眼睛上抚了抚,待水万维的眼睛真正合上的时候,才咬牙切齿地道:“师父,您告诉徒儿,是谁害的您?您告诉我,就算死,我也要帮您杀了他。”
然而,不管魏心决怎么说,也不管他怎么问,水万维都听不见了,也不可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