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人一听便知,云嫣嫣哪里是在解释什么自己来河南省的原因,而是在拐着弯儿羞辱田胜全。
田胜全当然听出了云嫣嫣是指桑骂槐,有意羞辱自己。虽恨得直咬牙,但却不愿意轻易出手,只是等待残龙出手。
因为他心里清楚明白,羞辱纵然让人丢失颜面,却好过送命。
活着比什么都强。
残龙见云嫣嫣冷冷瞧着田胜全,心里又暗想:“好厉害的一张利嘴,好聪明的一个小妮子。”然而,他明知道云嫣嫣所说的这个猪狗不如、背信弃义的就是田胜全,但还是当做什么也不知,淡淡地望着远方的高山,静静听着云嫣嫣和田胜全的对话。
云嫣嫣面不改色,见田胜全紧攥拳头,却迟迟不发作,极力克制着愤怒,不由暗惊:“田胜全果然城府极深,想不到这般出演羞辱他,他都不生气不发怒,果然难对付。”想到这里,满脸的无辜,继续出言激怒田胜全,笑眯眯地问道:“对了,田伯伯,你一直在这河南省生活,而且对这河南省的知名人士也是了解甚多,你见到过这个无耻的叛徒吗?如果你见到的话,麻烦你告诉我,我也好去一剑杀了他,杀了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田胜全不算太笨,就算他有心忍受羞辱,克制心中的愤怒,但当他听到云嫣嫣三番五次的出言侮辱,纵然他有再深的城府,也是忍无可忍。
因此,他此时脸涨的红红的如烈火,手上青筋因愤怒至极而根根凸起,颤颤抖抖地指着云嫣嫣,咬牙切齿:“云嫣嫣,你……你……你……”
一时间,他不知是被云嫣嫣所说的话气成这样,还是心中的确有愧,说话居然支支吾吾的,再加上他自己平时又不善言谈,面对羞辱,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答辩了。
诸葛飞星听到云嫣嫣的这席话,脸上带着些赞赏的笑容,见田胜全恼羞成怒,气的瑟瑟发抖,心中暗暗窃喜:“嫣嫣果然聪明,如此一来,田胜全心烦意乱,纵然出手,实力也减弱了许多。”
云嫣嫣望着田胜全狼狈不堪、哑口无言的窘迫样子,脸上顿时掠过丝丝轻蔑而得意的笑容,顿了一顿,又接着说下去:“田伯伯,你怎么了?没事吧?你可知道那个鬼为什么会被烈火焚烧吗?”
田胜全沉声道:“那是他的事情,关田某什么事。”
云嫣嫣不管不顾,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继续扰乱田胜全的心神:“我问他说,‘你为什么会被烈火焚烧?’他说,‘我之所以被烈火焚烧,是因为我背叛了师门,帮助仇人残杀了自己的同门。’”说到这里,冷笑着瞟了一眼田胜全,故意叹息:“哎,这个鬼真是可怜,活着被人唾骂,死了还被烈火焚烧,看来做叛徒不是什么好事情,就算是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啊。”说完,就甜甜冲诸葛飞星笑了笑,柔声问道:“飞星哥哥,你说对吧?”
诸葛飞星心领神会:“嫣嫣所言甚是。这世间的恶事,唯有欺师灭祖,出卖祖宗,最为可耻。”
云嫣嫣见田胜全横眉冷对,故意问田胜全:“田伯伯,你说飞星哥哥说的对吗?”
田胜全冷冷哼了一声,怒目而视,厉声咆哮而出:“云嫣嫣,你不用耍什么小聪明,老夫知道你在辱骂老夫。”
云嫣嫣否认:“田伯伯误会了,嫣嫣在江湖中一没名气,二没崇拜者,又怎么敢轻易辱骂田大侠呢?”
田胜全紧攥拳头,索性不再缩头缩尾,而是坦然承认,寒声道:“云嫣嫣,不管你怎么辱骂老夫,老夫都不在乎,这叛徒老夫是当定了。”
和云嫣嫣相比起来,诸葛飞星对田胜全虽然恨之入骨,但却心存幻想,不愿意轻易得罪田胜全,免得再生麻烦。
可当他听到田胜全如此决绝的回答,心里仅存的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了,但他依旧恭恭敬敬地道:“田大侠身为当代大侠,江湖豪杰,怎么会屈尊人下,甘愿做他人的帮凶呢?”
其实,诸葛飞星本是想说“做别人的走狗”的,但为了顾及田胜全的面子,他当下决定把“走狗”改成了“帮凶”。
诸葛飞星想着顾及田胜全的面子,但田胜全却毫不领情,怒声道:“诸葛飞星,你给老夫闭嘴,你安得什么心,老夫心里一清二楚。”
云嫣嫣勃然大怒,怒气冲冲地指着田胜全,沉声道:“田胜全,飞星哥哥那样说是好意劝你,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倚老卖老啊!”
诸葛飞星急忙拉拉云嫣嫣的衣服,低声安慰:“嫣嫣,不要这样对田大侠说话,我们不能树敌。”说完,又看着田胜全,拱手道:“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