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玉站起身,双手抱臂,她懂得怎么才能化解这次矛盾:“不干什么,我嫉妒我吃醋,我害怕连累一诺。”
“为了沈棠,你都不把我跟一诺放心里。你知不知道现在狗仔有多敏感,蛛丝马迹都能将老底翻个底朝天。”
她拿捏分寸,以退为进:“是我不对,我承认。你真要想给沈棠介绍资源,我不拦着,毕竟也是你闺女。”
漂亮话,她信手拈来:“要是你觉得不方便,我也能给沈棠介绍,但就不能让她进你的剧组,人多嘴杂,一不小心都能让人瞧出端倪。你又不是第一天在这个圈子,舆论有多恐怖,你不会不知道,我真的害怕。”
示弱跟威胁并用,“我都跟人签了合同,难不成你还要打我的脸跟人毁约?你真要执意让沈棠演,我只好让一诺退出,省得被人拿来比来比去,我舍不得女儿被人那样说。”
该说的话都被她说尽,樊玉见好就收,给他整理桌上文件。
“樊玉,凡是都别太过。”陈南劲面无表情,径自去倒了一杯茶。
他站在窗边,无心喝茶。
想到父亲春节时的客气疏离,想到那次见到肖真,她应该跟他一样,也是找了那么多借口去看棠棠的吧。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想认女儿吗?
——
“卡!”导演甚是激动,之前还担心沈棠拍不出他想要的效果。
沈棠脸上挂着两行泪,直直走出了片场,谁都没理睬。
助理拿着水杯和包,默默跟在身后。
她入戏后,谁都不敢打扰。
刚才的哭戏,也是剧里唯一一场哭戏。
只有绝情的眼神和失望的眼泪,没有任何台词。
霍腾听过跟沈棠演戏有关的小道消息,说她入戏后需要很久才能出来。这部剧,她应该是入戏很深,经常一个人坐在那发呆,半天不说一句话。
他也跟着沈棠走出去,想帮她缓和情绪。
刚才那场戏,他跟剧里的她彻底生分。
沙场上出生入死的感情,最终抵不过帝王的薄情。
“吃块点心。”他将桌上摆放的道具拿了一块出来,是真的点心。
沈棠摇头,“假惺惺。”
霍腾笑,对她入戏深信不疑。
他跟她并肩站在殿门口,“今天这场戏拍完,接下来的戏份都会轻松些。”
沈棠没有入戏,在想戏外的事。
想着陈南劲那条短信,又突然特别想念蒋城聿,以前心情不好时,听听他声音就被治愈得差不多。
随后耳边萦绕着他那句‘沈棠,你想没想过,分手后,要是遇到合适的,我也会再找,我们就回不去了。’
竟然威胁她。
霍腾自顾自吃着那块点心,又甜又腻,“风大,你要不要进去?”
沈棠依旧摇头,“我一会儿打个电话。”
霍腾见她情绪平复不少,“打完就进去,心里要是还难受,你找我,我这套服装不换,任由你出气。”
沈棠脸上总算有了笑意,“没事,入戏不深。”
霍腾放下心,马上还有他的一场重头戏要拍。
助理拿出手机给沈棠,她自动站在几米外。
这是沈棠第二次打陈南劲电话,距离刚才他那条消息,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
陈南劲和樊玉还在办公室,空气沉默,陈南劲始终没跟樊玉说话,樊玉已经将办公桌上收拾整齐。
他气就气吧,反正她目的达到,今天就让着他。
就在这时,桌上手机响起来,沈棠的号码跳在屏幕上。
樊玉眉间一跳,心随之跟着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