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无猜三人对,火涂玦牌赠玉怀。
今朝分别经年往,拽缰策马相别来。
璎珞珠玑玲珑翠,金戈双戟成双配。
一朝登上帝阙楼,化作舞姿别样红。
--珠玑
邺城,郊外。
草木青泛,鸟语花香。
到处都是踏青的人们,三五成群,两两相伴,折柳摘花,一幅春来万物苏的景象。
在一处溪水边,一处小暖帐中,三个人席地而坐,彼此开心交谈。帐外,一个长的高壮男孩子带着一个不高的女孩子和一个半高的男孩子在草地上戏耍。
“姐,苦熬了这些年,你终于可以带着坚儿去跟姐夫相聚了,真是替你们高兴!”伽罗微笑着跟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说道。
“唉!谁说不是,自跟宇文家的姑姑、老祖被扣在晋阳,整整十一年了,你看坚儿都已十七岁了,整儿15岁了,他爹走时坚儿才六岁,整儿一岁,这些年我们日思夜盼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真没想到我吕苦桃这生还能再与他相见,只不道他现在已有妻室,能否嫌弃我们娘三?”妇人抹着泪,轻声说道。
“姐,看你说的,大哥现在虽是大周柱国大将军,又是隋国公,但他这些年不是也没忘了你们嘛,经常派人来联系我们打探你们情况,这些你都知道,再说大哥也不是那无情之人,此次两国协谈,大周提出让宇文家姑姑、老祖和你回返大周,这完全就是大哥的所为呀!就算大哥有妻室了,但姐姐永远是正室,这是无法更改得,大姐多虑了!”伽罗继续拍着妇人的手安慰着说道。
“大姐,伽罗说的对,这是好事,以后你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这是苦尽甘来,再说,你看坚儿长的多结实,有大哥的勇猛和刚毅,整儿长的也是生龙活虎,两个孩子都是大哥最亲的血脉,大哥今年也过了“开六”之岁,思亲焦虑,他最牵挂的还是你们,一旦见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多开心!”英夫笑着说道。
“你们说的我都明白,实际上,这世上我和你大哥最应感谢的人你们,我和伽罗自幼相识,虽不是亲姐妹但胜似亲人,情同一心,不分内外,你和你大哥也是结义兄弟,虽各奉其主,但你们对我们杨家所作所为已如同再造,我困于险地十多年,是你们一直在照顾我们娘三个,没有你们我们娘三还不知能不能活到今天,姐姐最应感谢的是你们,但最牵挂的也是你们,放不下你们!这一走,还不知何时能见?”吕苦桃抽泣着说道。
听到吕苦桃的话语,夫妻二人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许久后,英夫笑着说道,“大姐,勿挂,咱们总有相见那一天,以后两国不再交兵,我和伽罗定去大周看你和大哥!”。
说着话间,伽罗紧紧地和吕苦桃的手握在了一起。
三个人说话间,帐外的三个小人也道起了别离之情。
“大哥哥,小哥哥,你们走了,珠儿会想你们的!以后没人陪我玩了,你们不会忘了珠儿吧?“九珠带着不舍的小样子,用那莺雀出谷般的声音说道。
“怎么会呢?你是我们好珠儿,不管走多远我们都不会忘了你,以后咱们常来往书信,等你长大了,要是想来找我们,你就给我和你坚哥来封信,我们定会到洛阳边境附近去接你。”被唤作坚哥的大男孩子看着九珠,笑着说道。
“那珠儿要是被坏蛋欺负,你们离的那么远,又怎么能帮我?到时候我去找谁呀?”九珠低着脑袋,无奈的说道。
“你放心,珠妹,咱们从小情同手足,只要谁敢欺负你,就是欺负我们亲妹妹,你只要吭一声,我和我哥立即带着大军就来救你,非将坏人都清楚干净!”略小的男孩子拍着胸脯,仰着头,朗声说道。
“哇,看来你们以后都是做大将军的哥哥,那说好了,以后只要我说话,你们一定帮我喽!”九珠笑咪咪地,用弱小的手指指着两个人娇声说道。
“定当从命!”两个男孩子抱拳弓身应道。
“那没有凭信呀?”九珠闪着黑彤彤的眼眸,伸着小手说道。
“嗯!”两个男孩子茫然的相互看了看,稍大的男孩子沉默了一会,拍了一下脑袋,忙低头在怀里摸索了起来,一会间,男孩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木牌,递给了九珠。
“这是我爹给我留下的,是我的属相牌,以此为凭,今后你只要派人给我这个牌子,我们就见牌听妹妹的!”男孩子带着真诚的眼眸,朗声说道。
“对了,我这也有个凭证,也算我走后给妹妹留个念想”小男孩边说着边伸着脖子到处看。
不一会,他眼睛变得雪亮,眼睛紧紧地盯着不远处天空中的一个小黑点,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竹哨,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几声。
清脆的竹笛声三常两短,异常悦耳,随着笛声的响起,不一会就见天空中飞下了一只不大的小鸟,扑腾着翅膀落在了小男孩的肩头上。
红棕色的羽毛,勾型大的嘴,圆圆的眼珠子,胖胖的小爪子,虽然看上去有点笨笨的,但舞动的翅膀间,那股不可侵犯和王者的神态却朦胧可见。